翡樂至嚴肅起來,知道季鴻彩這是在指點他。的确,雖然在第一景點有吃魚肉中邪,還有地震的危險,但實際上總體來說,這場旅程的困難程度比翡樂至想的要低許多,不自覺他就放松了警惕。
還好及時被季鴻彩發現,指了出來。
“就算是安全級的旅程也有危險,更何況是咱們困難級的。”
季鴻彩看翡樂至一點就通,也不再上面多糾結,繼續道:“我讓你先開,是因為通常來說前半段路最安全。從今天下午開始就要小心了,危險随時可能都會來。你沒經驗,到時候看我開車,能學多少是多少。”
“好!”
翡樂至鄭重應了下來,但他到底是年輕心态好,不是那種嚴肅的性子,不一會就又活躍起來。好奇壓低聲音:“诶,季大哥,你跟我說這麼多,難道不會……”
他向後視鏡使了個眼色,卻是指的和徐陽一起坐在後座的喇嘛。旅社的一切應該是機密才對吧,但剛才季鴻彩說了那麼多‘安全級旅程’‘困難級’‘狼群’之類的,明顯不該讓喇嘛聽到才對啊。
“沒事,旅程裡咱們說這些,聽在他們耳中會自動變得邏輯正常,不會暴露旅社存在的。”
季鴻彩嘿然一笑,竟是道:“旅社的強大遠超過你的想象,不信你去問問。”
“這怎麼問啊,季大哥你别拿我開玩笑了。”
翡樂至苦着臉道,他對嚴肅的人天生就有種畏懼心理,更别說是一直闆着臉,看起來就很難相處的喇嘛了。難道他真向大師問:‘大師,您知道旅社嗎?’,鬼知道他這句話在喇嘛耳邊會變成個什麼樣子。保險起見還是不問的好。
“大師,真是錯差喇嘛讓您們來接衛哥的嗎?”
“诶,徐陽你——”
翡樂至沒想到徐陽竟然開了口,他頓時擔心起來,怕徐陽惹喇嘛生氣,連忙想要找補。
但沒想到看似嚴肅不近人情的喇嘛,脾氣卻是不錯,聽徐陽如此直接發問也沒生氣,而是嚴肅道:“是的,錯差喇嘛前日得佛祖托夢,說是魔鬼蘇醒,要攪得天下大亂,但佛祖慈悲,必不會看到人間淪為苦海,便有除魔使者……”
這喇嘛會講普通話,但不是很标準,而且一到那些神佛名稱,他不會用普通話讀時便成了藏語,叽裡咕噜一大串,繞來繞去的,聽得翡樂至頭都暈了。
但大體意思他能明白,這些喇嘛怕是把他衛哥當揄系正利。成佛祖派來的使者了,那一大堆修飾語,其實和彩虹屁沒什麼差别。
“除魔很危險吧,我們隻是普通人啊。”
沒想到這喇嘛濃眉大眼的,也這麼會吹彩虹屁,隻是聽這彩虹屁的門檻太高,還得有一定的文化素養才行,不然根本聽不懂。
喇嘛誇衛洵,翡樂至也覺得與有榮焉,但高興完他又擔心起來,除魔使者這名頭可不是光好聽的,要是這群喇嘛真讓衛哥去除惡魔那可怎麼辦。
“除魔使者是受敦巴辛繞佛祖庇佑的,任何惡魔見了他都會如見佛祖親臨般望風而逃。”
好嘛,這大高帽子戴的,讓翡樂至更擔心衛洵了。
“是危險,但也是衛隊的機緣。”
季鴻彩見翡樂至坐立不安,難得安慰道:“再者說惡魔這種東西,基本沒可能遇到的。就算傻逼丁一解封了難度,主線景點也不會受到太多影響。我看應該隻是讓衛隊協助他們做做法事啊,驅驅邪呀,應該也就沒事了。”
“原來是這樣!”
翡樂至松了一口氣,頓時安心起來。他們不知道衛洵可早就吃過頭惡魔虛影了,再聽喇嘛絮絮叨叨吹衛洵時就隻是自豪的笑,完全再沒了半點心理陰影。
“兩個傻子。”
後座徐陽面無表情心裡吐槽,他倒覺得憑衛洵的本事,這次景點絕沒翡樂至說的那般簡單。光是看喇嘛稱呼衛洵時,那前面一連串的代号就能猜想到,他這次下遺迹究竟遇了多少危險,完成了多少的任務。
徐陽緊握系繩,他如何不想和衛哥一起冒險,曆經生死?但徐陽也知道他要跟去絕對是拖累,不隻是盲眼的問題,還有他的年歲,他的體力等等,都會拖衛哥後退。
他想做個有用的,對衛哥有幫助的人,不想拖他後退被他讨厭啊。
似是覺出他心中焦躁,溫順趴在他腿邊的多多擡起頭,舔了舔徐陽的手背。徐陽一頓,從自怨自艾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拍了拍多多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