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栗不已。
而又有一股顔色稍淺的魔氣凝成一線,随着鷹笛聲一起從衛洵與錯差喇嘛身後掃來,
牽引向遠方湖面天際濃郁的暗色魔氣。
“魔湖倒垂。”
錯差喇嘛凝望着湖面魔氣,
嚴肅凝重至極,
不斷誦念苯教八字真經。他身上莊嚴肅穆的法光越來越盛,
竟是幹擾的鷹笛聲都斷續不連貫起來,扭曲變形。
“不。”
衛洵握住錯差喇嘛的手,聽到鷹笛聲的瞬間他恢複人形,快速穿好衣服。瞥了眼仰頭看向他的白狼王,衛洵再看向從鷹笛聲方向跑來的幾個黑影,他沖錯差喇嘛搖了搖頭,拿出鑽石化的喇嘛身軀。
錯差喇嘛看了衛洵一眼,兩人目光交彙,喇嘛猶豫一下,還是按衛洵的,靈魂鑽進了身軀中。隻有這具身軀才能承載喇嘛充滿法力的靈魂。
說來也奇怪,人的靈魂算作非生命體,但有活力卻無靈魂的身軀卻是算作生命體。旅社的判斷有自己的标準。好在這具鑽石化的身軀不是各種幹屍水晶屍,算在無生命的範疇中。
衛洵眼疾手快把古辛人皮唐卡,降魔杵和喇嘛身軀收了起來,自己披上丁一的墨綠色鬥篷,戴上兜帽遮掩神情,血瓢蟲等魔蟲早悄無聲息挖土過來,隐匿到了衛洵的鬥篷下面。
不過五六秒的功夫,噼啪踩水奔跑聲從身後傳來,伴随着警惕敵意的藏語,聽這聲音起碼有五六個人。
“你是誰?!”
“吼——”
白狼王一聲低沉咆哮,兇悍至極,吓得對方聲音一噤。衛洵敏銳聽到撥保險栓的‘咔’聲,這些人手裡有槍!
“放肆!”
衛洵讓自己聲音沙啞低沉,他猛地轉過身來,胸前的金翅大鵬鳥紋章閃爍金光。墨綠色的兜帽遮掩了他的面容,隻露出蒼白的下巴。此刻衛洵下巴微擡,顯出倨傲之感。
“受偉大象雄血脈的呼喚,我是來參加祭祀的。”
“來參加祭祀?”
這是五六個穿傳統藏袍的藏人,各個都高大英武,手裡都拿着武器,為首的那個手裡拿着槍。不是土槍□□,而是柄現代槍械,不是正經手段能搞到的。
他們不是藏在深山高原裡如野人般的遺民,他們與外面人有聯系,甚至是有人暗中給他們運送槍械。
一眼衛洵就獲得了無數信息,而對方在看到衛洵胸前的金翅大鵬鳥紋章後,神情也緩和許多,卻仍舊端着槍戒備盯着白狼王,警惕道:“它是什麼?剛才你這邊的法光是什麼?!”
對傳說中的神化白狼王不是尊敬,而是敵意。
“它是什麼?”
衛洵嗤笑一聲,居高臨下,用一種輕蔑不屑的語氣道:
“參加祭祀,難道不用帶祭品?”
他低頭盯着白狼王,原本與藏民警惕對峙的白狼王敏銳側頭,即使在黑暗中那雙狼眼仍冰藍純粹。和衛洵對視一眼,白狼王堅定上前一步,它狼耳直立,頸部厚實白毛向後蓬起,白狼王皺起嘴唇露出鋒利獠牙,尾巴平舉,已表露出危險的攻擊态。
當了一整個任務的狼,衛洵大緻能了解白狼王的意思。明明敵我力量看似懸殊但白狼王從不後退,它是要為隊伍的尖頭率先沖散敵人陣列,咬死為首的那個,而衛洵緊随其後和它一起沖鋒,敵人就要殺掉,這是白狼王的本能!
殺掉?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