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洵哂笑,玩味把玩着手中的刀——根據他和追夢龍龍的套話,狂徒之刀的僞裝被衛洵玩出了花,亮晶晶的能把人眼給閃瞎。
“想要活下來,就少說點廢話,嗯?”
同時衛洵将感染者的話記在心裡。但與此同時,衛洵也疑惑。他變為異化态時,從來沒有什麼‘溝通’深淵之類的感覺,一直都是想變就變了。SAN值降低是會有幻象幻聽,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外部污染力量灌入體内之類的。
但最要緊的是眼前的事,導遊都不能變為異化态,那追夢絕對也出了問題。實力最強悍的夢境巨龍無法應聲,追夢大蛋也沒了動靜,可以說現在是追夢最虛弱的時候。
陌生的地點,虛弱的追夢,危險的,和追夢争奪權柄的感染者——要他是張星藏,絕對會先做掉這個人。
感染者也知道這點,但說實話,無法異化,嚴重虛弱的他根本鬥不過張星藏。現在情況又詭異的很,導遊看起來都不行了,張星藏是唯一硬實力的正常人,想要離開這裡,最後恐怕還得看他。
所以感染者表現得很溫順,不說廢話,那當然要說有用的消息:“我能告訴你很多信息……呆在這裡時間長了對導遊并不好。想盡快出去,我們合作最好,當然,我發誓我不會動任何心思。”
說着感染者就艱難用捆綁在一起的手,從胸前推掉了一個徽章——西區屠夫聯盟的徽章,被他幹淨利落掰碎了。與此同時,他還主動上交了自己帶的儲物水晶球。
這玩意也是手工做的,在撒哈拉還算有用。但現在進了這塊特殊的地方後感染者試過,水晶球不能用了,幹脆上交賺一點信任。
而且這也說明他們沒有水也沒有食物,除了随身攜帶的專屬道具和稱号,在這裡似乎一切都無法使用,甚至比原本的撒哈拉都要更嚴苛。
有什麼會比北緯三十度景點更嚴苛?
那就是無主的北緯三十度景點。
感染者覺得他們可能是掉到了完全沒有探索過的,撒哈拉層數中!目前已知撒哈拉有九層,但誰都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第十層!
如果這是撒哈拉對掌權者的考驗,那誰先徹底征服這層,找到出路,就會擁有主動權!
感染者明白,張星藏也一定知道這點,便越發低調。看他上交水晶球,衛洵心中一動,試了試汪玉樹特制儲物空間,果然發現這玩意不好使了。衛洵發現隻有自己的稱号和專屬道具能夠使用。
這麼嚴苛的要求,足以說明在這處場景重現中的考驗難度有多大。追夢龍現在仍無法聯系,他擁有信物,說不定能知道一些額外的信息。衛洵還是不信感染者。
“沒有補給品,我幹什麼要多養一個人?”
衛洵故意問道,感染者答得幹脆利落:“我可以當誘餌,可以用來試毒探險,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放出沙鼠探路,也可以用裸鼹鼠在地下尋找偉大蠕蟲的蹤迹。”
算了吧,衛洵還沒瘋到讓感染者用稱号,他并沒有因為見識過太多甲等S等導遊就對感染者失去警惕。符文師是乙4都是個大導遊聯盟的首腦了,同理之下A4感染者也決不能掉以輕心。
别忘了,他可是發現了不穩定撒哈拉的通道,得到部分信物的導遊。
“嗡嗡——”
哪怕到了下午,陽光仍舊毒辣,溫度起碼在四十度以上,沙子熱的發燙,衛洵流了一後背的汗。明明旁邊就是綠洲卻無法進去休息,好在一刻鐘後,小金終于回來了,它帶來了很多好消息——椰棗林裡有很多兇猛蚊蟲,不乏有人頭大的蚊子,但這些蚊子都不是魔蟲,更像是純粹變異的蚊子。
小金控制了位于小溪彎道處的一個黑白花蚊子族群,得到了不少消息。
椰棗無毒能吃,溪水可以飲用,小溪旁邊的岩壁有處幹燥洞穴,雖然臨近溪水蚊蟲很多,但可以暫時容身。
除此之外,椰棗林裡還有不少動物,能獵來當食物。
感染者醒着還是不方便,衛洵用小金龍給了他一口。真正确認他昏過去後,再讓佟和歌變成人形,拖他一起去了溪邊岩洞。這是處十分寬敞狹長的天然洞穴,洞口最高處能容一人站立,并不很深,說它是大岩縫更為恰當。
衛洵試探放出一截玉米筍,看它适應還算良好,就讓玉米筍把洞穴岩縫中各種雜草枯枝浮沙全都吞噬幹淨,很快的,被玉米筍舔幹淨的岩壁上露出褐紅色的紋路,有類似牛和鳥類各種野獸還有古怪圖騰,顯然這不是現在撒哈拉能有的生物。
相傳遠古時代的撒哈拉曾是一片水草豐茂的草原綠洲,有過燦爛的遠古文明,曾有探險者在撒哈拉中發現了很多絢麗多姿的大型壁畫,驚動了考古界。衛洵懷疑自己岩縫中的壁畫就類似這種,這處岩縫上的岩畫綿延向外,外面岩壁還有很多。衛洵又讓玉米筍清理出旁邊幾處岩壁,發現都有岩畫。
遠古文明……這和破解這裡離開有關聯嗎?
衛洵默默戴上了烏鴉胸針,沉吟,決定派玉米筍去清理岩壁。除此之外還有收集枯枝,水源,采摘沙棗,狩獵,探索綠洲有多大,探尋偉大蠕蟲的蹤迹——
他派了十段玉米筍,又放了四段潛入地下埋伏,然後兩段藏在岩縫中,兩段守在感染者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