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第6頁)

這些白花就全都是這種情況。

“如果它們的靈魂還有一點活性,也不會那麼随意在其他地方紮根。”

茅小樂陰郁道:“議會的人給旅社當狗,就是這種下場。”

正式議員有的是欠下了旅社諸多債務,有些是自願的。他們抛棄了自己導遊或旅社的身份,進入議會,就像從有五險一金的正式工轉為了高風險高收益的臨時工。

浸滿戰場污染的他們死後不再有回收的價值,隻會成為養料,用自己殘破的靈魂增加旅社對戰場前哨的掌控力。

衛洵覺得按這種說法的說旅社就像是一台運轉的冷血機器,每個人都被它分到了不同的崗位。就像很多規模化養雞場雞蛋孵出小雞後,小母雞留着,絕大部分小公雞會在懵懂中被成批碾死,被制作成飼料。

旅客,導遊,開辟者,主事人,議員,旅社對每一個群體都有精确的劃分,從生前到死後。議員埋葬在戰場,被處理過的屍體于墳頭長出純粹無暇的白花,吸收戰場污染。

茅小樂眉心中幾分戾氣,汪玉樹的眸光也有點陰郁,衛洵感到安雪鋒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膀,那種力道讓人感覺安心。

衛洵有副議長紅的鬥篷與身份,嚴格來講他也與議會相關,導遊的特性更讓他注定會在生死間遊走。

但衛洵知道,安雪鋒不會試圖把他囚禁在安全的籠子裡,也不會讓他最終落到白花的境地。他從安雪鋒笑了笑,再望向那朵白花。

“那它為什麼會不一樣?”

衛洵從汪玉樹手中要回骰子,站在白花前。他看到白花在努力向他伸展,花瓣尖尖微顫,似乎每一片純白透明的花瓣都在使勁,這種‘活性’是那些安安靜靜的白花們所沒有的。

“雖然它自己的靈魂活性沒了,但它生前似乎有靈魂契約這種東西在,而它契約的對象還活着,而且強烈希望它能活下來。是這種精神與意志連接着它。”

“不過這也不能給它提供太多能量,它現在這麼活躍是令有原因。”

茅小樂仔細感應白花靈魂碎塊的狀況,忽然向它左下角方向一指:“這裡,它紮根在一小塊靈魂碎片上,這小塊靈魂碎片給它傳遞了能量……是你?”

茅小樂的手指劃向丙一:“那一小塊靈魂碎塊連接着你。”

“他靈魂很完整。”

衛洵感覺安雪鋒握住他肩膀的手瞬間收緊了,因為茅小樂的話而緊張。茅小樂其實也覺得丙一不像是失魂的人,為了更清楚感應,茅小樂手持桃木劍踏起禹步,口中念念有詞,忽然他含住一口符水,沖白花一噴。

就見細細的水霧灑落間,白花上面浮現出很多原本看不到的細絲,就像植物的根一樣。密密麻麻的細絲堆積在左下角,紮根在一條巨大的,虛幻的,像巨蟒似的長條形物體頭頂上,乍一看就好像安詳的玉米筍頭頂着一朵花一樣。

有點像放大版的冬蟲夏草,又有點傻。

等等,玉米筍?

衛洵眼角微微抽搐。

……

“沒錯,它這一小塊的靈魂無法回歸,是被白花紮根紮住了。”

衛洵那含着觸須安詳死去的小十八筍給茅小樂檢查後,茅小樂笃定道。

“我交給你符水的使用方法,你就可以驅使靈魂狀态下的蠕蟲,隻不過沒有小白花紮根的話,它的靈魂碎塊會立刻回歸。”

“小白花紮根的很深,就連我也不能把它解綁——但是我可以把這塊蠕蟲靈魂碎塊再剁的更碎些,這樣沒被紮根的地方就能回去了。”

茅小樂興緻勃勃建議:“這塊蠕蟲靈魂的活性很強,就算剁碎了也沒問題,回歸後靜養一兩天就好了。”

“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汪玉樹幫翠導問道:“這蠕蟲不會被荷官控制吧?”

他還是覺得荷官那麼精明一人不可能那麼傻,肯定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