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和歌爽快答應：“剛才打電話的是岑琴吧，我正好給他包點。哎，就是改良版的龍虎丹功效好像有點一般，我跟他去探讨探讨。”
他當時給衛洵一瓶改良版龍虎丹，是想讓他帶去預熱對抗賽吃的，誰想到這麼短時間衛洵就給吃完了？明顯這是功效不如預期持久啊。
佟和歌念叨的時候衛洵跟郁和慧都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出聲，等佟和歌牽着玉米狼筍走了郁和慧才似笑非笑哼了聲，揶揄望了衛洵一眼。
“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這裡面是一張老照片。”
衛洵緩聲道：“一會可能需要你陪我看一下。”
陪衛洵看照片？
“好。”
郁和慧沒問為什麼，他變成了天狐态。碩大的白狐狸卧了下來，圍着衛洵繞了一圈，幾條毛絨絨的雪白大尾巴将衛洵圍在懷中。天狐态是郁和慧最強的形态，無論是保護衛洵還是保持冷靜，都比人态要好用的多。
衛洵靠進軟絨絨的蓬松天狐長毛中，想起郁和慧剛複生時的場景。衛洵一直想确認十年前戰場上殺死郁和慧的是不是嬉命人，當初郁和慧剛複生時對黑發黑眼版衛洵的臉有反應，還是特定居高臨下俯視的角度。和衛洵面容相似，且黑發黑眼的隻有嬉命人。戰場前哨旅社掌握不足，屏蔽導遊面容的規則出了點小問題，讓導遊真容被看到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細想這點卻有無數漏洞。
假如那人真是嬉命人。
嬉命人就是純純失誤，認為郁和慧必死看到也無所謂這個觀點先放一邊。
正常來說除非嬉命人計劃如此，就是故意想給郁和慧看臉，否則他不可能有這種失誤。而郁和慧已經确定是個死人了，看臉的是在衛洵複生他後才起的作用。
也就是說嬉命人在殺郁和慧之前就知道（找占星者占蔔過），郁和慧會被衛洵複生？
但這又達成了什麼目的呢？就算看臉以後郁和慧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啊。總不能郁和慧是個純純工具人，嬉命人借此隔空告誡衛洵他和歸途有血海深仇，讓他不要跟安雪鋒搞到一起吧。
假如那人不是嬉命人……那就有很多說法了。
安雪鋒也确認當時歸途内疑似有内奸，如果殺郁和慧的不是嬉命人，那他為什麼要僞裝成衛雪塵的臉？
他怎麼知道嬉命人就是衛雪塵的？
在衛洵進旅社現臉前，最有可能知道嬉命人長相的，衛洵認為是占星者，尤其是在知道占星者那裡有所謂的‘嬉命人老照片’後。
衛洵要确認一下，在郁和慧謹慎嗅聞過确認袋子沒問題後，衛洵拿出了袋子中唯一的那張照片。
“啪！”
看到照片的瞬間郁和慧長尾一掃，毛絨絨的狐尾保護般裹住了衛洵全身。他還沒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像就注意到了照片上密密麻麻的小洞，像是被洩憤紮過一樣，透着股邪惡的感覺。
簡直就像張飽含危險的詛咒照片！
“這是占星者紮的。”
衛洵沒忍住笑，他感到了微弱的古瑪雅污染，這是屬于占星者的旅程。之前大衛似乎好像确實說過，占星者經常拿嬉命人老照片洩憤，從這針眼看起來不假。除了陣眼外還有煙熏火烤的黑痕，不知名的植物液體，可疑的暗紅色血迹等等。
不過這些疑似做法詛咒的痕迹并沒有遍布整張照片，按理說洩憤劃照片先劃臉，但也不知道占星者是怎麼想的，這張照片中人像臉的地方還保存完好。
不知道占星者是怎麼偷拍下這半張照片的，照片上是一個人的背影，他站的很直，宛如一棵雪松，披着暗色的鬥篷，正準備離開。似乎有誰從背後叫他，這人漫不經心回頭看了過來，露出半張側臉。
衛洵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眉心微蹙。
這張臉……不是衛雪塵的臉。
他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冷白色的皮膚，淡色緊抿的唇角，鼻梁挺直。眸光銳利，宛如刀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