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和歌急的不行翻過衛洵的手,剛才衛洵抓他手腕同樣接觸到了白漿腐蝕物!這種鬼東西蔓延速度有多快佟和歌心知肚明,情急之下他咬破嘴唇,琥珀色泛着藥香的血珠滴在衛洵開始糜爛的手掌上,這不是血珠,而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太歲汁液。
但衛洵的手傷并不如佟和歌想象的重,隻爛了一小塊,一滴太歲汁就治好了。佟和歌被斬斷的手臂也蠕動着長出新的肉芽,以靈參為骨,烏發般的何首烏根須為經絡,太歲為肉,很快就長好了。
“它的污染非常毒辣,靈參,何首烏都扛不住,隻有太歲才能勉強讓治愈。”
佟和歌一邊念叨着一邊翻來覆去觀察衛洵剛被治愈的手,陷入沉思:“原來北緯三十度的力量還能這樣體現……看來開辟者也能抵禦一些……”
“北緯三十度的力量壓制着它們,所以它們沒有發瘋?”
衛洵剛才親手接觸腐蝕性漿液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小白花上自帶的白色濃漿破壞力更□□洵沒有把握,而腐蝕佟和歌手臂的濃漿就像被稀釋過一樣,危害性更小,更安全一點。
“沒錯。”
佟和歌擡了擡下巴示意小白花的方向,就見原本發狂發癫的小白花已經差不多安靜下來了,吞下的紙人也被它再吐了出來,又過了大約五分鐘,小白花才徹底恢複了原樣,隻不過它的花瓣看起來更加透明了,像是洇了些黑色。
“它們在亡靈地堡是種在邊緣,用來吸收戰場污染的吧。”
雖然是問句,但佟和歌的語氣卻很肯定:“不隻是因為自身的純粹能吸附污染,它們會去主動吞噬捕捉污染……誰?!”
佟和歌突然厲聲喝道,衛洵跟他幾乎同一時間向身後望去,而天狐已經瞬移到了窺視者身旁,悄然現身狐爪緊鎖要害。
“嘻嘻。”
空靈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想起,但窺視他們的卻不是人。
而是一頭羊。
“嘻嘻。”
羊又笑了,它梯形的瞳孔貪婪垂涎的盯着那朵地上的花,像羊咩一樣發出驚悚的笑聲。它看起來有點髒兮兮的,白毛就像街道上被踩踏過的肮髒積雪。
這是衛洵從亡靈地堡帶回來的羊,它不知道是怎麼從羊群中跑出來的,似乎沒有攻擊的意圖,被大狐狸抓住就瑟瑟發抖的站着,仍伸長脖子垂涎盯着那朵白花。很快的木乃伊狗們就奔跑了過來,驅趕着這頭羊回了羊圈,劉雪松過來道歉,說他這段時間正想把羊圈翻修一下,建的更豪華堅固,讓這群被神使(衛洵)帶來的羊們生活的更舒适。
結果沒想到一不留神,有一頭羊跑出去了。他在發現後立馬追了過來。
“那頭羊單獨關起來。”
郁和慧天狐聽他的心聲,确定劉雪松說的是實話,但衛洵沒有掉以輕心,一大群羊怎麼就獨獨它跑出來了?叫聲還跟笑聲一樣那麼詭異?
郁和慧想去盯着那隻羊,但衛洵沒讓,這種情況簡直在恐怖小說裡經常出現,哪怕再有把握的人獨自出去就是腦癱。涉及到劉雪松和戰場帶來的羊們花們,衛洵直接聯系了安雪鋒。安雪鋒立刻嚴肅起來,讓他們呆在原地不要動,他那邊有旅社牽絆着,要等一小會,于是安雪鋒讓衛洵拿出從他身上拔下的那幾根鳳鳥羽毛。
衛洵拔了安鳳鳥好多根毛,兩人深層聯結衛洵與安雪鋒精神相通,這裡又是安雪鋒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就見這幾根鳳鳥羽毛很快變成了微型的鳳鳥,每人肩頭上落了兩隻,空中盤旋着五隻,一下子讓人感覺安全感滿滿,就連警惕多疑的郁和慧都松了口氣。
“顯然,議會或者說旅社是不希望有人将這些白花帶離戰場。”
衛洵道,等安雪鋒過來的時候,他們繼續說起因為白羊而中斷的話題。
“就像絕大多數花朵追逐着陽光,它們會主動追逐吞噬污染。”
佟和歌講解起來:“沒有陽光花會衰敗死亡,沒有戰場污染,它們會瘋狂到自我毀滅。”
“但是陽光對花來說是好東西,戰場污染卻會損害它們自身。”
其實這樣來說的話,拿陽光做比喻就不太恰當了。
“就像毒·品一樣?”
衛洵擰眉,
“對,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