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可以這麼說。”
佟和歌點頭：“這些小白花已經失去了任何意識，也沒有本能，與其說是活物，更像是死物。正常來說污染會侵襲它們，但它們不可能主動吞噬污染，吞不到還發癫自毀污染一切。”
所以佟和歌說它們是被特意培養成這樣的。
衛洵想起當初茅小樂看到這些花時說它們甚至不能算是靈魂碎塊，隻能看做是某種‘養料’，這些白花的原身全部已經神魂俱滅，不可能再被複生。
“北緯三十度力量能壓制住它們”
佟和歌道：“就算沒有戰場污染，隻要脫離了戰場污染環境，它們就會發狂。我的金丹内沒有北緯三十度力量，你看兩秒都不到它就發狂了。而等它發狂後，就算再将它置于北緯三十度的環境，它也會瘋一段時間。”
這是小白花剛剛在他們眼前展現的。
“理論上講，它們是不可能被帶出戰場的。”
說起這個，佟和歌心有餘悸：“沒了戰場污染，它們會瞬間發狂……你也看見了，小白花發狂時破壞力有多強，你帶回來這花一共有一百二十三朵，還好你直接帶它們到了這裡。”
衛洵帶小白花回來的過程稱得上是戰場北緯三十度旅程無縫銜接，在亡靈地堡到法老金字塔的北緯三十度通道那裡就把被玉米筍吞進腹内的小白花們全部鎮住了，後來又一直将它們放在盧索伊城中。
否則的話一百二十多朵白花同時發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想到這佟和歌簡直是服了衛洵的運氣。
“太危險了，這這，你這運氣是真的好。”
“就算是回到旅社駐地，也是在安雪鋒身邊。”
衛洵卻搖了搖頭：“就算是我一個人，我身邊也有旺财。”
安雪鋒有金字塔和大西洲信物，衛洵有土司王墓信物，更何況如果當時小白花們真的發瘋，在它們剛有異動的瞬間衛洵第一反應絕對是讓旺财把它們吞下去。
旺财吞了亡靈地堡牧羊犬太多污染，能算得上是半隻牧羊犬，它肚子裡就是個活脫脫的戰場污染環境，絕對适合小白花們生存。
“最幸運的是它。”
衛洵擡手，玉米狼筍球自覺滾到他的手邊，覺察到小白狼安靜下來的玉米狼筍舒展身體，頭頂着小白狼輕輕蹭衛洵的手心。小白狼發出一聲嗚咽，有點可憐又虛弱的舔舐衛洵的手掌。
融入了荷官之骰，又和玉米狼筍靈魂相連的小白狼可比這些花兒們穩定多了，之前被衛洵和安雪鋒開車帶出去都沒事，再遇到戰場污染才有這麼嚴重的發狂反應，到現在還很虛弱。
如果在它還是白花狀态下發瘋，哪怕被旺财吞下或者被北緯三十度信物鎮壓，它那一點極其脆弱的殘存契約連接估計會被徹底破壞——就算它留在戰場，那裡殘酷的環境也讓它無法堅持更久。
荷官前段時間行事猶如瀕臨末日的瘋狂，恐怕是隐約感到了弟弟即将徹底消亡。
但衛洵的到來，讓小白狼的命運改變了。”
“那也是蹭你的運氣。”
這件事非同小可，衛洵告知了安雪鋒。這些白花無法自己移動，議會卻還設下了這種限制，顯然是提防着有勢力想将花帶走，或是想暗算誰一手。單一個荷官該是還沒那麼重要，這裡面說不定涉及到什麼秘密。
“那你想吃什麼呢。”
經曆了剛才的發狂，虛弱的小白狼明顯更依戀衛洵了，它輕輕咬着衛洵戴手套的手指，嗚咽着磨蹭他，帶的玉米狼筍一邊咕咕咕假哭一邊差點把衛洵頂翻——它想鑽到衛洵肚子下面去，就像小狼在恐懼時要縮到母狼懷裡一樣。
通常隻有還沒斷奶的幼崽有這種待遇，害怕縮到母狼懷裡和餓的想吃奶沒有沖突，但衛洵沒奶喂他。佟和歌試着想喂它點參沫或者太歲汁，但小白狼不吃。
不吃各種污染，不能吃各種食物，玉米狼筍吃飽和小白狼無關，它能吃什麼呢。郁和慧跟佟和歌都在冥思苦想，衛洵盯着小白狼沉吟片刻，忽然道：
“你想吃羊嗎。”
“吃羊？你說是什麼羊？不會是……”
郁和慧跟佟和歌都瞬間想起來剛闖過來的那頭怪異至極的嘻嘻羊，衛洵表情倒是很平靜：“狼吃羊，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