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這個東西,隻要你認我,我認你,就夠了。其他人有什麼看法都與我無關’
安雪鋒低聲道:‘我慶幸的是還好你沒有進金倫加鴻溝,還好你打算封閉它,沒進到無底洞深處’
一想到紅隊透露的消息安雪鋒就覺得後怕,紅隊反複強調說隻有擁有蝴蝶碎片的人才能進到金倫加鴻溝的最深處,說一定要自己是開辟者,自己有蝴蝶碎片才行。否則的話即便是聯結的導旅,即便共同參與了北緯三十度旅程的開辟,結局也是死亡,強如紅隊都飲恨在金倫加鴻溝深處。
雖然紅隊反複說自己還不夠強,但那要看跟誰比。跟當時最強的玄學隊長空空道長比是弱,空空道長是兩個北緯三十度旅程的開辟者,自身又有至少兩塊蝴蝶碎片。紅隊卻是把開辟者的權柄和碎片都給了紅導,這麼對比自然硬實力不夠強。
但他自身實力絕不算弱,綜合對比的話拼續航說不定還能拼過空空道長,畢竟他是有導遊的人。這樣強大的旅客都毫無反抗之力死在金倫加鴻溝深處,說明鴻溝深處的污染可怕到了一種恐怖的境地,又或者說這是鴻溝深處的‘規則’。
不是開辟者,沒有蝴蝶碎片,不能入内。
但這就有一個問題,紅隊說的蝴蝶碎片,是對應自身開辟的北緯三十度旅程的碎片嗎?
就像丙一,他開辟過北緯三十度旅程,也有很多蝴蝶碎片,但這些蝴蝶碎片都不是土司王墓的,那他進金倫加鴻溝會出事嗎?
安雪鋒一想就覺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冒,他清楚知道不同污染之間會相互抗衡,相互制約,才讓他身上有多種污染,實力卻越來越強。那北緯三十度旅程中的蝴蝶碎片,和其他地方得到的零散蝴蝶碎片,恐怕是有些不同的。
北緯三十度污染,和自己旅程中的蝴蝶碎片,是有些關聯的。就比如遠古綠洲和遠古綠洲的蝴蝶碎片,死亡撒哈拉和撒哈拉中的蝴蝶碎片。北緯三十度旅程的開辟者,再帶上這個旅程中的蝴蝶碎片,恐怕才是真正能深入到原始深淵最底下卻又不被徹底污染的關鍵所在,讓北緯三十度污染和蝴蝶污染能達到一種微妙的均衡。
但這種均衡在丙一身上是不存在的,土司王墓還沒開辟完,墓裡的蝴蝶碎片他沒有得到,身上反倒有一堆其他的蝴蝶碎片,這樣的他要是進了金倫加鴻溝,那後果安雪鋒想都不敢想。
幸好,幸好。
在土司王墓徹底開辟之前,在丙一把其他蝴蝶碎片轉移出來融入武器之前,決不能去原始深淵。
‘你說得對,幸好我沒下去’
丙一想的跟安雪鋒思路卻是不同:‘要真下去,我恐怕控制不住食欲’
想到剛才近乎失控的饑餓感,丙一忍不住舔了舔爪子,心有餘悸。說實話它現在都是餓的,餓的心慌冒冷汗,靈魂深處傳來的饑餓哪怕吃再多東西都難以彌補,隻有和安雪鋒精神相連時才能有幾分慰藉。
這還就是紅隊精神印記帶來的一小點鴻溝深處的東西,要真下到鴻溝那還了得?恐怕到那時就算安雪鋒跟他幕天席地上本壘都止不住可怕的食欲。想到這丙一又有點好奇:‘那兩枚金戒指究竟是什麼?’
‘大概率是原始深淵深處的産物,‘戒指’不過隻是僞裝’
安雪鋒道,這兩枚金戒指恐怕不是紅隊的遺物,本質上是什麼不好說。安雪鋒隐隐有些猜測,正打算再去黃導面前死纏爛打——紅隊的精神印記能夾帶點原始深淵私貨,說不定其他人的精神印記也夾帶了東西。
‘這兩枚戒指本質上像是一體的,不過被分開了’
他将目前對戒指的一點研究告訴丙一,征求他的意見:‘先放到我這裡?說實話,它們應該很珍貴,如果你放心我——’
‘當然放心了’
丙一戲谑打斷了他的話:‘都在我爸面前改口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對了,你那時候管我叫什麼?’
‘親愛的,寶貝,老婆’
安隊字典裡沒有扭捏兩個字,從善如流直接叫上。卻聽丙一輕飄飄含笑呵斥道:‘這不對吧,我爸說你是我媳婦。怎麼,不敢當着我爸的面叫?’
‘當誰的面我都敢叫,下次我就當着幻象貓的面叫’
‘咳……這還是算了吧’
丙一被反将一軍,不得不說和從小沒見過的紅隊相比,哥哥給他的印象更接近長輩,到底還是有點怕的:‘我不想看你們打架’
‘不想看嗎?我和他肯定會打的很兇’
安雪鋒逗他,壓下心底最深處的憂懼,盡可能的跟丙一聊日常話題,聽他的喜怒哀樂才覺得這人是在身邊,是在人間,不會倏忽不見,抓也抓不到。紅隊透露的消息一直在安雪鋒腦海中回蕩,他遇到的那團光影,和光團間的談話,有關情緒的學習,推薦光團找紅導……種種種種,無一不讓安雪鋒心中原本就有的猜測越發完善。
但最讓他憂懼陰郁的卻從來都不是丙一的由來,無論能一起生,還是一起死,安雪鋒都無所謂。但紅隊剛透露的,那光團說它能改變聯結的消息卻讓他的心像是空了一塊。光團既然提議說能截斷紅導紅隊聯結,讓紅導聯上空空道長,那大概率就是能真正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