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其他旅隊還不成氣候,目标也隻是在茫茫旅程中活下來時,
玄學每一代都集所有道派之力,
廣撈最有天賦的新人,
向全力供出個斷層最強者而努力。
而天賦通常與血緣有關,突變來的少,
遺傳來的多,旅社慣常喜歡一帶一路,一個進旅社的旅客能引一家子老老小小,子子孫孫進來。而強大的旅客加入玄學後,等他們後輩被選入旅社時,玄學對他們自然有一份香火情,會特别照顧。這些後代們也更容易信任自己親人曾待過的旅隊。
這樣一來就成了良性循環,玄學永遠不缺最優秀的新人,基本每次都能把自己人強推成功。有人脈,有實力,有底蘊,有傳承,有新血,玄學能長久以來都是東區第一旅隊,甚至是全旅社第一旅隊,并且常年來都跟國家方面聯系緊密,自然有他的道理。
旅社能容忍玄學常年來一家獨大,恐怕也是權衡了這點。玄學算是國家與旅社間的某種橋梁,而華夏算是旅社極穩定的人才原産地,且這片大地有太多景點旅程原住民,旅社内勢力也是東區壓倒西區,自然要相對交好,玄學能一直處于第一的位置,國家的人也能放心。
這就是玄學的‘命運線’
所以當國家不再與旅隊聯系緊密時,玄學不再是溝通雙方的橋梁,不再是旅社中不可或缺的,它自然就無法再長久呆在命運線上。旅社不會容忍長久壟斷式強大的勢力太久,識相的話自然得急流勇退,否則被旅社清算的就是它。
當時世界絕大部分國家都對旅社諱莫如深,撤回了一切觸角,和當初空空道長他們近乎團滅的慘痛經曆有很大關系。
空空道長忍不住想起當時在原始深淵深處見到的景象,他看到了原始深淵是如何運轉的,也深刻意識到了旅社存在的意義。當時國際方面對旅社的設想有很多,有人認為它是外星産物,有人認為它是遠古遺迹。
大部分人認為破壞旅社就能讓一切回歸正軌,讓現實中各種靈異事件消失,也有很多人想要利用旅社掠去更多财富,獲得更多力量,達到國家實力的飛躍。而旅社每十年一換代,這代強大的旅客導遊全部被送去戰場失蹤的規則,卻是這些人達成野心的攔路虎。
他們同樣不滿擁有稱号的旅客導遊難以在正常人的現實中使用稱号,彰顯力量。所以推翻旅社的那部分勢力中,有不少想的都是控制旅社,取代旅社,改變規則,讓旅社能為他們所用。有些手段緩和的,想與旅社建交,互惠互利。
然而沒有誰能找到操控旅社的幕後者究竟是誰,就連主事人都找不出旅社背後的神或人。或許它本來就不是誰控制的,而是一段按規則行事的‘程序’,也許它本身就是這顆星球的‘自然’産物,就像火山噴發,地震降臨,像種自然災害。
全世界每年被旅社掠走的人遠不如死在各種自然災害與意外中的人多,人類現如今尚且對絕大多數災害隻有監控、規避,大自然的威力是人難以抗衡的,旅社的恐怖更是人無法對抗的。人可以利用它,但永遠無法徹底掌控它。
而旅社的存在,更是‘自然’中重要的一環。它無法被消滅,一旦動蕩規則失控,沒有那麼多人吸收污染,整個世界将會失衡,後果更不堪設想。
在根本無法抗衡的恐怖力量面前,暫時退避無疑是種聰明的策略。把旅社看做一種自然災害,每年死的人也不算太多。所以當時世界各大強國決定不再探索旅社,封存一切資料,好像還簽訂了什麼條約,空空道長不得而知,因為他無法離開冰島。
隻記得當初參加完會議的副隊來冰島看他,雙眼滿是血絲,一向整潔自律的他竟然不修邊幅,滿臉沉郁。
‘我們都是棄子’
他聲音極低,壓抑着難以言說的情緒,這一連串的打擊實在太多太大,空空道長被困,國家決定撤離,讓所有人都感到茫然失重,仿佛跌入無底深淵,被世界抛棄。
這種情況下很容易生出極端負面的情緒,是空空道長一聲厲呵,将副隊斥醒。
‘你還在,玄學還在,别做這幅模樣’
‘那麼多人都在看着玄學,在看着你。你要是無法第一時間冷靜下來,玄學不穩露出破綻,會有多少魑魅魍魉出來,有多少人在旅社作亂,會死多少人,你想過嗎!’
‘這有什麼意義,早死晚死都是死!’
副隊聲音發顫,神情痛苦:‘您都已經……不能算是活人了,即便這樣還要管什麼别人的死活!’
‘要管的’
空空道長收斂了怒意,溫聲道:‘我們玄學執東區牛耳,我們不亂,東區就不會亂’
‘人活着總要有些希望,哪怕希望是虛假的也好。但總要能活下去’
‘但旅社很快就要亂起來了’
副隊苦澀,他也敏銳感知到了旅社态度的變化。一向對玄學極為優待的旅社對空空道長被困冰島,竟然沒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