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唯一的主神,也是創世神。”
他說的這段話抛卻了以往的數據分析,
倒有點像占星者那種神叨:“他是毀滅,
也隻有他能帶來新生。當他全力施展命運權柄時,北歐的宇宙會歡欣震動共鳴,為他‘創造世界’做好準備。”
當然,
探索者使用命運權柄肯定不是創造世界,
百分之九十九是要展開命運之網,
重新連接起黑寡婦的過去與現在,
再将她的未來編織到一起,
來促使她複活吧。
隻不過北歐命運權柄包括北歐的命運之歌和探索者的力量真的很契合,百曉生推了推眼鏡,又摸出紙筆來飛快記錄推算,北歐的命運三女神是依照宇宙,依照‘萬物主宰(Orlog)’的意志編織的命運之網。探索者甫一使用命運權柄——而且還隔了一層巴比倫,都能引起這麼大的宇宙共鳴,他的核心稱号恐怕和這首命運之歌有很大的契合處。
萬物主宰,萬事萬物的主宰……
主宰嗎?
百曉生不停書寫的筆頓了頓,如果真有‘主宰’這種稱号,它代表的意義實在是太大了。如果它是探索者初始稱号的進階……探索者和嬉命人都擁有同樣的初始稱号,進階方向就算不一樣也會有某種本質的類似,百曉生推算他的稱号肯定也會和命運有關,之前海報上顯示過的‘悚途’就映證了這點。
隻是瘋魔悚途品味起來太過血腥不祥,但如果是……主宰悚途,那意義可就徹底不一樣了。
“哈哈,原來是翠導呀。”
沉思中的百曉生被鹿書橙打斷了思路,就聽她放心似的舒了口氣,小聲笑道:“唉呀媽呀,吓我一跳,太陽一出來我還以為是嬉命人要拿下巴别塔了,急的我不行。”
“嗨,橙姐你這想的就不對,瞧把咱飛白都給整沉默了。”
站在前邊的王澎湃聞言回頭侃道:“咱東區老大哥多缜密一導遊,奪一個破爛巴别塔那還不至于把印加太陽招過來,那是人底牌老家。”
“哎,不行,又沒管住我這張嘴。”
王澎湃話剛秃噜出口就後悔拍了拍臉,過去那些年跟東區屠夫聯盟敵對慣了,嬉命人更算是那邊的黑老大,手段狠性子冷,不說他在太陽門安生的那五年,之前那些年兩邊人沒少真刀真槍幹過架,王澎湃也不止一次倒黴被抓去白嫖當司機,那真是得虧他老王心裡素質好,實力也硬,大場面見多了撐得住場,不然那麼多團滅戰績早該有他的名。
但人沒死,肚子裡的氣也憋不住啊,他私下裡跟好隊友們吐槽吐槽,給嬉命人編幾個外号啥的釋放壓力都養成了習慣,但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他們翠導跟嬉命人是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而且明顯還挺重感情。等以後都住到駐地裡,你吐槽調侃人家親哥被翠導聽到心裡肯定不得勁,王澎湃面粗心細,不然當初現實裡也做不了那麼久的線人,各個方面他都蠻注意的。
這次不小心沒憋住又叫了外号,是他心裡屬實還挺緊張的——唉,不是信不過安隊,但翠導要是真跟嬉命人走了那可咋辦啊?王澎湃真是忍不住擔心,哪怕空空道長現身和半命道人切片主事人在前,巴比倫疑似爆炸在後,都根本沒法百分百占據他的注意力。
唉雖說這事可能性應該不算高吧,但就算是百曉生也不能百分百保證翠導跟他們安隊一條心,這事整的王澎湃一直都挺憂心忡忡的,甚至私下裡想過好幾回。
翠導要真是或自願或被掠到屠夫聯盟那咋整?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容易再把關系搞僵。懷柔政策也不能安隊去,安隊可是跟翠導深度聯結了,不一定能把持得住,他這要是向嬉命人一低頭那就是一輩子低頭,他們歸途可就是任人捏扁揉圓能被嬉命人随意玩弄了。
除了安隊以外其他人也不合适,到最後恐怕還得是他歸途副隊王澎湃出面,去恬着臉再給嬉命人當司機來充當雙方緩沖劑建立聯系,到那時他又得過團滅來團滅去苦中熬油的煎熬日子。
命苦啊,王澎湃抹了把額頭虛汗,苦哈哈心裡祈禱等這次結束他們能安心把翠導這尊大佛接回駐地,别的那都不算事。
“這bgm消失了,太陽也沒了,翠導應該是完事了?”
汪玉樹的話把王澎湃思緒扯回了當下,正如他所說,那種若因若無的恢弘共鳴樂聲已經消失,原本出現在黑暗蒼穹的那輪日影也再次隐沒到了黑暗裡。隻剩那張若隐若現的金色命運大網如緩緩垂落的輕薄紗幕向着巴别塔落去,金色的命運細線将巴别塔包裹——
來了!
巴别塔内芬裡爾狼腹中,衛洵猛然睜開雙眼,剛才他陷入了某種玄之又玄的境地,正如百曉生所說,明明是第一次使用北歐命運權柄但衛洵卻覺得它跟自己非常契合,尤其是跟主宰的稱号。靈魂深處傳遞出的某種欲求讓衛洵差點就要沉浸其中,把代表過去現在與未來的命運大網烙印在主宰黑色鬥篷上,然後借命運創造之力去捏北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