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時瑾跟前,沒了先前打趣的調侃,正兒八經的語氣:“百度百科沒有虛構的話,姜九笙應該是三年前才出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徐青舶嘴角笑意全收了,“八年前你錢包裡就放了她的照片。”
很青澀的小姑娘,徐青舶隻見過一次那張照片,本該模糊的,可仔細看了姜九笙的眉眼,這才與記憶裡隐約的輪廓重疊。
這件事徐青舶一直忘不掉,當時的室友隻不過是玩笑,碰了一下那張被時瑾珍藏在錢包裡的照片,事态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那是徐青舶第一次親眼目睹了一身風度的時瑾發瘋、發狂。
那個室友被時瑾打斷了兩根肋骨,轉了系,因為時瑾在醫學上的天賦,醫大對他格外放縱,便将事情壓了下來。
後來,他輔修了精神心理科的課程,才敢斷定,時瑾患有輕微的偏執型人格障礙,他的病與傳統意義上的偏執症患者又有所不同,他的病因與所有發病症狀都圍繞着他錢包裡的那張照片,确切地說,是照片裡的那個女孩。
兜兜轉轉了八年,時瑾的世界裡,還是那同一個人。
“徐青舶。”
時瑾很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喊他,不見半點平日的溫文爾雅,眼睛裡全是警覺與鋒利:“不要過問我的私事。”
像警告,攻擊『性』十足。
除了那次照片事件,徐青舶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時瑾,『露』出了所有尖利的棱角,陌生,卻一點都不突兀。
這才是時瑾。
徐青舶鄭重其事的語氣:“時瑾,有時間的話,我建議你去做一次心理測試。”
第26章
與時醫生的住院日常
徐青舶鄭重其事的語氣:“時瑾,有時間的話,我建議你去做一次心理測試。”
時瑾冷靜地看他:“滾!”
呵,還算難得,能聽到時瑾說粗話。
總之,一碰到他照片裡的那個人,保準一點即燃,那是時瑾的禁區,畫地為牢也不能讓人侵犯半步的領域。
徐青舶突然就頗為感慨:“快八年的交情,兩年的上下鋪兄弟情啊。”
八年前,時瑾橫空殺進了耶魯醫科院,他很不幸,成了天才的上下鋪,從此,被天才的光芒掩蓋得暗無天日。
徐青舶歎了一口氣,繼續感慨:“你居然一言不合就讓我滾,诶,都是塑料花啊,塑料花!”
手才剛搭上時瑾的肩,他退後一步,徐青舶的手尴尬地懸在了半空中,一臉懵『逼』地看着時瑾把醫生白袍脫下,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裡,然後從西裝褲的口袋裡拿出一瓶噴霧型的消毒『液』,對着肩膀的位置噴了三下。
時瑾擡頭,目光無波無瀾:“就算快八年的交情,兩年的上下鋪兄弟情,也不要随便碰我。”他認真地解釋,依舊優雅又禮貌,“很髒。”
徐青舶:“……”
真他麼紮心!
突然想起來念醫博那會兒,他上鋪,時瑾下鋪,要是他爬床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一點兒時瑾那金貴的床單,時瑾那厮就會悶不吭聲地換床單、消毒、扔垃圾,那架勢就好像被病毒碰了似的。
後來時瑾住了三個月就搬出去了,兩年上下鋪情誼其實認真來算,還是挂名的,是貨真價實的塑料花!
徐青舶深呼吸一口氣,叫住路過的護士:“劉護士,剪刀有嗎?”
被天北醫院第一花花公子點名的住院部護士一臉懵圈:“啊?有啊。”
徐青舶走過去,從劉護士的醫用托盤裡拿出來一把剪刀,然後走到垃圾桶旁,撿起時瑾那件醫生袍,毫不猶豫地一剪刀下去。
他回頭,沖着時瑾:“割袍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