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無狗道!
姜博美扒了扒腦袋上的闆寸,托着疲憊無力的身軀跳上了窗戶,蹲守,四十五度俯視,看着樓下小區的門口。
媽媽啊,快來,狗子要餓死了。
時瑾去廚房看了看火上的湯,回客廳,拿着手機看了又看,眉頭越擰越緊,指腹落在觸『摸』屏上,有意無意地敲着,淡淡白光忽明忽暗。
手指忽然停頓。
他拿起手機,終是忍不住撥了姜九笙的電話,不待他開口。
“喂。”是個陌生的女人,語速很快,音量在嘈雜環境裡尤其大,“找笙笙待會兒打過來,她去洗手間了。”女人頓了一下,又補充,“哦,我是師姐。”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你們别灌笙笙酒了,她不舒服,我替她喝。”
時瑾認得這個聲音,謝『蕩』。
“周濱,你丫的——”
一句話未完,聲音戛然而止,電話那邊已經挂斷了,時瑾握着手機的手指稍稍緊了緊,指尖微微發白,他保持那個動作許久,直到手機屏幕的光暗下去。
啪嗒。
手機被扣放在桌上,時瑾轉身,餐廳吊燈暖黃的燈打進眼底,卻不見半點光,隻餘黑漆漆一片沉『色』,他一言不發地把一桌菜全部倒進垃圾桶,然後去了廚房,開了水龍頭,一遍一遍洗手。
片刻,廚房傳來聲響,碗碟碎得到處都是。
“汪。”
“汪。”
姜博美蹲在窗戶上,一邊抖『毛』一邊叫喚,闆寸頭迎風招展,它在瑟瑟發抖。
“汪。”
狗子好餓,狗子好怕,狗子好冷。
“汪。”
廚房吊燈忽然被遮擋,時瑾背着燈,目光投向窗戶。
娘呀!好恐怖!
吓得姜博美一個垂直跳就蹦下了窗戶,立馬鑽進了狗窩,抱着頭裝了一會兒的死,然後又壯着膽子鑽出狗窩,探頭探腦地往外看。
它爸爸開了火,在做飯。
所以,還是舍不得餓着媽媽,可是……狗子快餓死了!
“嗷嗚~”
姜博美繼續裝死。
将近九點,‘周歲宴’才散席,謝『蕩』喝醉了,不肯跟經紀人回去,非要姜九笙送。助理小金架着他,他不肯,要往姜九笙那裡撲,把手裡的東西獻寶似的捧到她面前,異常開心地說:“笙笙,我用一百塊折了個紙飛機,送給你!”
姜九笙接了。
謝『蕩』就笑得跟朵迎春花似的。
助理好不容易把他塞進保姆車,他又鑽出頭來,嚷嚷着:“我的琴呢?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