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3頁)

時瑾低頭,唇在她緊蹙的眉心輕輕啄了一下:“我是男人,留疤也沒關系。”

她搖頭,有些執拗:“有關系。”指腹沿着繃帶,一寸一寸輕撫,“我看了會難受。”

她想說下不為例來着,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出口。

因為說也徒勞。

就算有下次,時瑾還是會為了她豁出去命不是嗎?她試想過,若她和時瑾換了位置,結果會如何。

那躺在醫院的一定是她。

感情這東西,有時候就是很蠻不講理,做不到收放自如,傷筋動骨都要像個傻子一樣,去為了另一個人拼命。

時瑾抓着她的手,覆住整個傷口,聲音溫柔得像哄騙:“那我再紋一朵荼靡上去好不好?那樣便看不見傷疤了。”

姜九笙沒有回答,落在他胸口的手緩緩往下,停在他腹部,那個和她一樣的位置,紋了一朵荼靡。

“時瑾,”她問他,“你這個紋身是什麼時候紋的?”

她以前也問過。

那時,他回答,很久以前。

時瑾說:“很久以前。”

還是一樣的回答,模棱兩可。

很久是多久呢?四年前,還是八年前……

姜九笙把手抽回,低頭解了他襯衫的紐扣,換上了病服,再擡頭,說:“不要再紋了,很痛。”

時瑾輕聲應她:“好,都聽你的。”

醫院午休時間,姜九笙去了一趟神經外科。

敲門後,姜九笙沒有立刻進去,禮貌詢問:“徐醫生,能占用你十分鐘嗎?”

徐青舶笑得爽朗:“當然可以。”他起身,親自拉開座位,“請坐。”

姜九笙道了謝,沒有閑談,直入主題:“時瑾最近有在吃『藥』嗎?”

哦,來問時瑾的精神狀況啊。

徐青舶早有準備,對答如流:“有啊,白『色』『藥』丸,一天一顆,我一個月就會給他開一次。”

姜九笙颔首,了解後,又問:“他的病情呢?”

徐青舶雙手交握,推了推度數很低的眼睛,很專業的樣子:“數據比較樂觀。”掰,繼續掰。

她似乎放心了點:“他最近并沒有什麼偏激行為,和我有關嗎?”

徐青舶笑:“當然,畢竟你是誘因。”這句沒掰,是真話。

姜九笙似懂非懂,眼底有疑慮,眉頭深鎖:“時瑾這個病很久了嗎?”

徐青舶精神放松,往轉椅靠背上躺了躺:“在耶魯醫科的時候就有明顯症狀了,可能更早。”

姜九笙擡眸,桃花眼裡光影交錯:“那時候我和時瑾還不認識。”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