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8頁)

把醫『藥』箱放在床頭,然後他站到一旁,眼裡潑了墨『色』,倒影閃爍,像有許多話要講,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姜九笙垂着眼睫,遮了眼底情緒,說:“手給我。”

時瑾半蹲下,把右手遞過去。

姜九笙看了一眼他掌心的傷口,眉頭狠狠一皺:“你是不是故意不包紮?”

時瑾目光纏着她,點了頭:“嗯。”

又用苦肉計,明知道她不忍心。

姜九笙低頭給他消毒,不看他:“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時瑾比平時還要溫和順從得多:“我把你弄疼了。”

姜九笙:“……”

她不想理他了,沉默不語地給他包紮。

他的手嚴重了許多,像新傷添了舊傷,姜九笙不跟他說話,他就守在房間裡,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姜九笙也是下午才發現,浴室裡換了鏡子,垃圾桶裡的玻璃碎片上有血,不止鏡子,裡面還有很多東西都更換過。

她撥了徐青舶的電話。

“徐醫生。”

徐青舶一聽是姜九笙,就猜到了:“是時瑾出狀況了?”

“他摔了很多東西。”

他手上的新傷,便是玻璃碎片紮的。

徐青舶思忖着:“應該是出現狂躁症狀了。”有點難辦了,他想了想,建議,“回了江北約個時間吧,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談談時瑾的病情。”

他還是覺得,時瑾的病,隻有姜九笙才治得了他。

“好。”她很冷靜,“那現在呢?我該怎麼做?”

“盡量不要刺激他。”

下午,醫生來複查,姜九笙燒已經退了,不用再輸『液』,臨走之前,女醫生拍了拍她的手背,表情很複雜,眼神裡有深深同情。

姜九笙哭笑不得。

她肚子不舒服,睡得『迷』『迷』糊糊,一覺醒來窗外晚霞金黃,已經是黃昏了,時瑾還守在床頭,一動不動地凝視,目光癡纏。

她剛睡醒,煙酒嗓特别沙啞:“時瑾。”

“嗯。”時瑾從椅子上起身,蹲在床頭,聽她說話。

“我要喝水。”

他去倒了一杯溫水,遲疑了一下,坐到了床邊,撫她坐起來,喂給她喝。

喝完水,她躺回去,捂着被子翻身,側躺着面向時瑾,說:“我肚子疼。”

時瑾半蹲着,把手放進被中,等捂暖和了,才覆在她小腹上,輕輕給她『揉』。

自始至終,他都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