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他都默不作聲。
“怎麼不說話?”
怕惹她生氣。
他說,聲音低低的:“笙笙,除了分手,你怎麼對我都可以。”
姜九笙擰眉,似乎認真在想怎麼對他:“我沒力氣,不想起來,你過來點。”
他便靠過去,傾身,離她近點。
她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勾住他脖子,說:“低點。”
時瑾特别順從,将身體放低。
“再低點。”
他伏近點,低頭能看見她的桃花眼,眉黛春山秋水剪瞳。
她彎了彎眼角,突然擡頭,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很痛,她發了狠地咬他。
時瑾一動不動,任她咬。
好了,咬也咬了,一筆勾銷。姜九笙松開牙,看了看時瑾的脖子,一排牙印,被她咬出血了,又有些心疼,在傷口上輕輕嘬了一下,貓兒似的輕『舔』着。
她說:“以後不準這樣了。”
脖子癢癢的,時瑾眉目裡籠了一整天的陰沉瞬間煙消雲散,如獲大赦般,緊繃的神經突然松懈了,反倒像抽空了力氣,整個人都伏在她身上。
他道歉,說了很多遍對不起。
“我錯了,笙笙,都是我不好。”
他壓着聲音,音『色』低沉,大概整日整夜沒休息,微啞,沒什麼力氣,刻意放低姿态的軟話,輕易就教人心疼得一塌糊塗。
哪裡還氣得起來,姜九笙伸手抱住他,順着話問他:“你哪裡不好?”
時瑾語氣是認真的:“在床上不聽話。”
“……”
姜九笙覺得,時瑾是故意一葉蔽目,轉移重點。
“我不是氣這個。”她不同他玩笑,很嚴肅,“時瑾,我是氣你對自己太狠了。”
時瑾不置可否。
她捧着他的臉,鄭重其辭:“你不要隻想着我,不要因為我而殺人犯法,也不要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我不喜歡你這樣。”
他太不愛惜自己。
似乎隻要牽扯到她,他就一點餘地都不留給自己,也不想後果,極端,又危險。姜九笙都不敢想,要是時瑾真在衆目睽睽下殺了人,她該怎麼辦。
時瑾低歎了一聲:“那怎麼辦呢?你不喜歡,我怕也改不掉了。”姜九笙想要反駁他,他用指腹按在她唇上,“笙笙,我控制不住自己,”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是你在左右我的理智,我心不由己。”
好個心不由己,她家時瑾,太狡詐。
姜九笙無言以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