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不可思議:“時瑾也太狠了吧。”她氣不過,就說了兩句,“骨肉都不要,沒血沒肉。”
莫冰自認為她這話是憑良心講的,時瑾那個人,相處久了自然就知道,蘭枝玉樹的外表下,一顆心比誰都冷,而且還帶着煞氣與殺氣。
可姜九笙這個夫奴又不舍得别人說時瑾了。
她皺着眉頭幫他說話:“不怪他,酒是我給他喝的,『藥』也是我不肯吃,如果真懷了孩子,我堅持的話,時瑾拗不過我,會争執,但最後一定是他聽我的,就算我不堅持,”語氣笃定,“他也不會舍得。”
由始至終她都沒有懷疑過,時瑾不可能真狠得下心來讓她受一點兒苦頭。
已經打好了幾萬字的腹稿預備将時瑾的專制與偏執狠狠數落一番的莫冰:“……”她把數落的話全部咽回肚子裡,不雅地翻了個大白眼,“所以,你不是來跟我吐槽你男朋友的,你是來炫夫的。”
姜九笙被逗笑了。
莫冰恨鐵不成鋼。
錄音室的小江剛好買了下午茶過來,是蘇記的甜品,姜九笙皺了皺眉頭,喝了一口水,将胃裡的不适壓下去。
莫冰看了她一眼,讓小江去休息室吃:“你臉『色』真不太好,是不是病了?”伸手碰了碰姜九笙的額前,倒不發燒。
“早上起就有點腹痛,反胃。”她按了按上腹,有些隐隐作痛,“應該是胃病犯了。”
莫冰仔細瞧她發白的臉『色』,想了想,被自己吓了一跳:“不會真有了吧?”
姜九笙難得『露』出茫然的神『色』:“才過了半個月。”
懷孕會這麼快就有反應?
莫冰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
“怎麼了?”姜九笙問。
“你懷沒懷孕我不确定,不過,笙笙,”莫冰失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裡凝了一層亮晶晶的水光,說,“我可能是懷孕了。”
她忙昏了頭,也沒往這方面想,這才想起來一向不準的例假很久沒來了。
“林安之在不在江北?”
莫冰扶着桌子坐下,動作下意識地輕了不少:“還要過幾天回來。”
姜九笙思索,道:“明天我陪你去醫院。”
“好。”
下午五點,時瑾的沃爾沃就停在了天宇的樓下,等了約『摸』二十分鐘,姜九笙才結束工作,同他一起回了公寓。
一路上,她不說話,時瑾也不吵她,安安靜靜地開車,等紅綠燈時,便轉過頭去,目光像釘在了她身上,視線灼熱,卻小心翼翼地。
到了家,她一聲不吭地往卧室走。
時瑾拉住她:“笙笙。”
她沒作聲,也不回頭看他。
“笙笙,”時瑾有些無所适從,目光灼灼,像幹枯的沙漠裡一把烈火在寂靜地燃燒,他說,“生氣可以,不要冷戰。”
語氣,像是要求,可帶着幾分央求,在服軟。
姜九笙到底舍不得他,開了口:“晚上我要喝蔬菜粥。”
時瑾一直緊繃着的輪廓,這才稍稍放松,說馬上給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