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下了地獄,怎麼見父母和妹妹。
“有沒有别的方法?”
他搖頭。
溫家人生『性』多疑,這麼多年,他連溫氏銀行的核心層都接觸不到,除了溫志孝,溫書甯便是溫氏銀行最大的股東,她引薦他認識了銀行的高層之後,他才找到了突破口,慢慢購入散股,可是遠遠還不夠。
莫冰眼裡滾燙的火焰,一點一點涼下去:“那我呢?眼睜睜看着你跟她越走越近嗎?”
他沒有回答,隻是求她:“莫冰,你等等我好不好?”
“要等多久?一年?兩年?”她張嘴,喉嚨裡全是酸澀,咽都咽不下去,全堵在胸腔裡,一開口,鼻子都酸了,“還是等到你和溫書甯結婚生子?”
他回答不出來。
因為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莫冰知道了,這血海深仇,注定要一輩子橫在她和林安之之間,誰都沒錯,也誰都别想獨善其身了。沒有生氣,她也不怨他,隻是心裡像剜去了一塊,空了。
“安之,我可以理解你,可怎麼辦?我沒有那麼大度,我介意,我很介意她。”她眼睛通紅,眼淚一顆一顆砸下去,低了頭,不去看他絕望的眼睛,“我會難過,會受不了的,是我不好,我自私,就算知道了你要報仇,還是不願意,安之,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和任何人共享你,一點都不要。”
她太愛他,所以,眼裡容不得沙子啊。
他也沒有承諾她,始終一言不發。
或許,就這麼完了,這麼一起萬劫不複……
華納影視總裁與林安之的戀情熱熱鬧鬧了幾天,兩方都沒有表态,隔着霧,看不清『摸』不透,似乎都在等一個契機,等一個引爆點。
姜九笙問過莫冰,怎麼辦。
她苦笑,也反問,怎麼辦呢?
就這樣,舉步維艱,看誰先退一步,看誰先掉進深淵裡,不是海闊天空,就是萬劫不複。
林安之什麼都不做,每天都守在病房外面,莫冰瘦了,他也瘦了,有些脫相。
姜九笙在莫冰住院的第六天,辦了出院手續,闌尾炎的刀口基本已經沒事了,修養半月便好,莫冰在養胎,宇文差了一個臨時的經紀人過來輔助姜九笙,她用得不太順手,沒有默契,便也不怎麼找那位同樣磨合不來的經紀人了。
立春那天,春雨蒙蒙,圈裡一對明星夫『婦』的女兒成年禮,宴請了近半個娛樂圈與商圈,姜九笙也去了,時瑾要陪她一起,可臨時有手術,他就離了她那麼小半天,天就被捅了一個小口子。
下午五點,時瑾剛出手術室,不到十分鐘,接到了霍一甯的電話,除了姜九笙,時瑾不存來電,他記得号碼。
接起來,無波無瀾地:“喂。”
霍一甯自報家門:“是我,霍一甯。”
時瑾倒了半瓶消毒水,擦手,淡淡道:“嗯,我知道。”
這永遠波瀾不驚的語氣啊!
霍一甯懶懶散散地說了一句:“來一趟警局吧,你女朋友被我抓來了。”
時瑾語氣沉了:“緣由。”
哦,一聽說姜九笙,就不淡定了吧。
霍一甯摩挲着下巴:“打群架,她帶頭。”
時瑾沉『吟』須臾,緊了緊嗓音:“我女朋友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