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眉頭深鎖:“我也隻是猜測。”
畢竟,陳易橋的話,她不敢全信,也不敢全然不信。
天北醫院,心外科。
時瑾還穿白大褂,手握鋼筆,力透紙背,另一隻手,拿着手機。
秦中在電話裡禀報:“姜小姐确實在查當年溫家的命案。”又道,“還有溫家二小姐也在查這件事。”
筆尖停頓,墨水瞬間暈開。
溫家,惡意太大,不能留了。
時瑾放下筆,『揉』了『揉』眉心:“都處理好了?”
“嗯,已經都封口了,人也送走了。”秦中話鋒一轉,“不過,宇文沖鋒手裡還有一份當時的庭審資料,是先前姜小姐的托付,隻是宇文沖鋒把資料壓下了。”
宇文沖鋒有分寸,倒不用擔心。
時瑾沉『吟』了須臾,語速徐徐:“那個助理,”
他停頓。
秦中反複掂量了:“恐怕還不好動,姜小姐會起疑的。”
姜九笙不是一般的聰慧,那個助理要被滅口了,她在禦景銀灣說的那一番話,就全部不證而實了。
“讓人盯住她,她要是敢有任何動作,”時瑾看了看手指上沾的墨,眉宇輕蹙,“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讓她開不了口。”
時瑾挂了電話後,撥了宇文沖鋒的号碼。
那邊很吵,宇文沖鋒直截了當:“什麼事?”
時瑾言簡意赅:“當年溫家的事,我不想笙笙知道。”
不用說明,宇文沖鋒也知道時瑾指哪些事情,拖着語調,懶洋洋的,複了一句:“我也正有此意。”
聲音溫文爾雅,時瑾道:“謝謝。”
謝個屁,老子又不是為了你!
“我就問一件事,”宇文沖鋒語氣突然認真,“溫家的命案,和笙笙有沒有關系?”
時瑾沉默了半晌,答:“有。”
所以,患了抑郁症。
宇文沖鋒都明白了,那份資料他早就燒了,這件事上,他和時瑾一樣的态度,瞞,往死裡瞞,一點兒都不能讓姜九笙察覺出來。
他漫不經心似的,提了一嘴:“那你要注意了,她很聰明。”
對啊,太聰明了,稍有風吹草動,她就能洞若觀火。
還能瞞多久?瞞不住了又如何才好?
時瑾看着擺在桌上她的照片,玻璃相框裡映出一雙墨黑『色』的瞳孔,像滾燙的火焰,卻裹覆了一層冰淩,美得矛盾又極緻。
這夜晚上,月朗星稀。
蘇傾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