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語氣像哄,又像小心地求“你不要吃安眠『藥』。”轉身,走到了門口,回頭,“我不走遠,就在外面,難受了你就喊我。”
沉默了很久,背着身的姜九笙還是給了回應“嗯。”
時瑾将燈關了,隻留一盞不刺眼的暖燈,然後關上門,出了房間。
他騙了她。
可怎麼辦呢,他的笙笙那麼聰明,他若不成為兇手,她把自己抓出來怎麼辦……
這世上,磊落善良的人,總是會輕判别人,卻給自己量最重的刑,何況是親手殺害至親的罪。
那麼,誰都可以是兇手,獨獨她不行。
蘇傾睡到半夜,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午夜驚魂似的,她煩躁地抓了一把短發,來電都沒看,不滿地‘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的聲音清潤“蘇小姐,是我,時瑾。”
蘇小姐。
時瑾的口吻無疑了。
比午夜驚魂更讓人驚悚啊。
“時醫生啊,”蘇傾懷疑自己睡糊塗了,看了看手機上了時間,“這麼晚有事?”
時瑾禮貌地詢問“抱歉,打擾了,你能來一趟我家嗎?”
這請求要是别人提出來的,蘇傾絕對要『插』科打诨回敬幾句葷話,可是是時瑾,那就得嚴肅了。
蘇傾仔細問“出什麼事了?”她試探『性』的,“是不是笙笙?”時瑾給她電話的次數一隻手數的過來,都是姜九笙的事。
時瑾簡明扼要地說明“笙笙病了。”頓了頓,請求,“你能不能來照看一下她?”
照看?
按照時瑾那個恨不得姜九笙的全世界裡隻有他一個人的變态獨占欲,居然開口讓她過去照看,蘇傾用腳指頭也想得到,這兩人之間有古怪。
蘇傾從床上爬起來“我馬上過去。”
她趕到禦景銀灣時已經夜裡一點了,姜九笙睡得昏昏沉沉,她給她喂了『藥』,可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是沒有退燒,物理降溫的作用也不大,蘇傾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最後,還是送去了醫院。
這還是蘇傾第一次見一向從容紳士的時醫生方寸大『亂』,抱姜九笙下樓的時候,腳步都是『亂』的,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好在夜裡沒什麼車,蘇傾捏了好幾把冷汗,氣氛壓抑得她都不敢大口喘氣。
時瑾在去醫院的路上,專門打了内科餘醫生的電話,麻煩他來醫院看診。餘醫生受寵若驚,火速趕來了醫院,看了診,号了脈,水也吊了,檢查也做了。
一出急診,時醫生便過來了。
“體格檢查和血常規都做了嗎?”
因為是時醫生的家屬,餘醫生自然上心很多,道“已經都做了。”
“病因呢?”
時醫生還是不放心的樣子,餘醫生解釋“是急『性』病原體感染。”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看時醫生神『色』緊張,便安撫了,“已經做了抗病毒治療了,溫度已經在下降了,明天就沒什麼事了,時醫生不用擔心。”
時瑾周到地道謝“麻煩餘醫生了。”
餘醫生連忙擺手“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