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4頁)

眼看着姜九笙快要撐不住了,談墨寶從膠框上爬起來,『摸』到地上的軍刀,對着男人的後背,用力一刺。

孫河貴身體一震,緩緩朝前倒下,後背的刀被順帶着拔出,血濺出來,噴了談墨寶一臉。

她懵了,手一哆嗦,軍刀就掉地上了,上面還有血。

被罩在膠框裡的孫清貴這時爬了起來,見孫河貴躺在地上,後背全是血,頓時急眼了,他拿起那個膠框。

“你們殺了我哥。”孫清貴急紅了眼,将膠框舉過肩膀的高度,咬牙切齒地罵,“你們兩個該死的賤人。”

邊咒罵着,邊朝兩人猛撲過去。

姜九笙避閃的同時,一把推開談墨寶,身體踉跄,摔在地上,手剛好『摸』到那把血迹未幹的軍刀,她立馬撿起來,指向孫清貴:“别過來。”

孫清貴眼眶猩紅,根本沒有理智,瘋了似的揮着手裡的膠框,對着坐在地上的姜九笙就砸。

突然——

“砰!”

一聲槍響,孫清貴怔住,手裡的膠框脫手掉在地上,他哆嗦着手,『摸』了『摸』左耳,一看手上全是血。

“啊——”

孫清貴慘叫一聲,身體癱軟,坐在了地上。

姜九笙蓦然擡頭,一開口,帶了哭腔:“時瑾。”

她手裡還握着那把軍刀,在滴血,孫河貴就躺在她腳邊,整個後背都是血。

這一幕,像極了八年前的溫家花房,那時候,她也是這樣,手握着刀,哭着喊他的名字。

一瞬恍惚,模糊了歲月。

這一刻,他将所有熟記的法律條例抛諸腦後,隻以為她殺了人,沒經過理智的判斷,就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他走過去,蹲在了她面前,伸出手,燈下,修長又白皙的手。

“笙笙,把刀給我。”他說。

姜九笙腦中突然被這個聲音撞了一下,她募地擡眸,瞳孔裡映進時瑾的容顔。

記憶裡,也有這個聲音,也有這樣一雙像玉一樣精緻漂亮的手。

“笙笙乖。”

“把刀給我。”

她像被蠱『惑』了心神,鬼使神差一樣,顫着手,把刀遞向了他。

然後,像是條件反『射』一般,時瑾接了刀,本能又機械地用袖子去擦刀柄上的指紋,理智潰不成軍,他脫口而出,下意識就說:“不是你殺的。”

接着,警笛的聲音響了。

好熟悉的一幕,好熟悉的一雙手,腦中有什麼在橫沖直撞,鋪天蓋地地湮滅過來。

姜九笙愣愣地看向時瑾。

他拿着刀,把指紋擦掉後,握住她的手,将她滿手的血蹭在他袖子上,然後把她的手擦得幹幹淨淨,告訴她:“不要承認,不是你殺的。”

“不要承認,不是你殺的。”

那年,在溫家花房,他也說過這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