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4頁)

她看着他的眼睛,喃喃自語:“我抽了你抽剩的煙,喝了你杯子裡的白蘭地,我愛吃的黃桃,你是給我買的,你手裡的刀,是我遞給你。”

原來,她抽煙是向他學的,喝酒也是,她不是喜歡黃桃,是喜歡給她買黃桃冰激淩的少年。

她也不是手控,隻是喜歡他的手,那雙牽着她走出噩夢的手。

她笑了笑,目光癡纏,看着時瑾:“原來,我以前就這麼喜歡你啊。”

時瑾點頭:“嗯,原來你就很喜歡我。”

她偎在他懷裡,目光安靜,像自言自語:“還有我的母親,她長得很漂亮,說話也溫柔。”

提起母親時,她嘴角微微嗪笑。

然後,她笑容斂了:“姜民昌他以前也很疼愛我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她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是我親手殺死他的。”

時瑾抱着她,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她安靜沉默了許久,擡頭:“可是,”她低喃,“時瑾,他也想殺我……”

不會錯的,那雙眼,她的父親拿着刀時的那雙眼,看着她時,裡面有狠絕,有殺氣。

可是想滅口?

她仔細想着,回憶那一幕的所有細節,呼吸越來越急促。

時瑾在她耳邊,告訴她:“姜民昌是死有餘辜,笙笙,不怪你,不是你的錯,全是他不好。”

她像沒聽見,低着頭,睫『毛』顫抖着,失魂落魄了很久,然後,她把手放在被子上,下意識地去擦,又看了看掌心:“擦不掉,好多血。”

眼前,全是觸目驚心的紅,不知是夢是醒,是真是假。

時瑾握住她的肩:“笙笙。”

“笙笙。”

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盯着自己的手,失魂落魄。

時瑾握住她的手,給她擦拭:“沒有血,沒有了,我給你擦掉。”

“都擦掉了。”

“沒有血了。”

她開始出現幻覺了。

七月中旬,姜九笙被診斷出了輕度抑郁症,她睡不着覺,精神恍惚,有幻覺和幻聽,除了《三号計劃》的拍攝工作,她暫停了其他所有活動。拍攝的工作量所剩不多,她與劇組協調好了,一周内拍完。

時瑾推了所有的工作,寸步不離地守着她。

沒有拍攝的時候,她哪也不去,待在家裡,若是時瑾不來與她說話,她就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不管姜博美怎麼撒歡賣萌,她也隻是『摸』『摸』它的腦袋,不像以前那樣說它訓它。

時瑾已經五天沒有去醫院了,肖逸的電話打來了很多次,時瑾開始時還會打發,到後來就直接挂了。

姜九笙接到過一次,說是有緊急病人,不過,沒等肖逸說完,時瑾就摁斷了電話。

“時醫生,”她說,語氣認真,“你去醫院吧,我好好的,不用陪。”

時瑾搖頭,态度沒有一點松動,她坐在吊籃椅裡,時瑾握着她兩隻手,蹲着,親了親她手背,同她說:“醫院就算沒有我,也還有很多其他的醫生,可你不一樣,”他仰着頭,伸出手拂她的側臉,“你隻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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