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時瑾才十八歲,就這麼‘手段高明’了。
時瑾知無不言,又說:“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以後要和我結婚,所以,得防着别人打你的主意。”
姜九笙:“……”
那時候她才十六歲。
她失笑,抱着他蹭。
時瑾扶着她的腰,低頭吻她,親了親眉眼,又親了親臉和鼻子,眼裡全是化不開的情深。
眷你眉目如我眼瞳,溫柔十方冬春。
那時,他們相識不久,故事不長,四字概括,韶華錦瑟。
姜九笙輕歎了一聲:“好像每次隻要想到那時候的我們,就不那麼壓抑了。”她擡頭,默了片刻,“時瑾,如果我去自首——”
時瑾目『色』陡然涼下去,打斷她:“想都不準想。”他緊緊盯着她的眼睛,眸光灼灼,像一朵盛開的桃夭,深深地映進她眼底。
“笙笙,”
他嗓音低啞,字字沉重:“你要扔下我嗎?還是要我去劫獄?”
她搖頭。
她舍不得他,所以,要把良心扔掉一次,做一回罪大惡極的人嗎?牢裡的陳傑,今年才二十七歲,還那麼年輕。
她閉上眼,沒有再說話了,眼前,還是溫家花房的那一幕幕,沒完沒了地在她腦中重演。
她還是會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覺。
後半夜時,她爬起來,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拿了手機,去卧室外面,撥了霍一甯的電話。
霍一甯被吵醒,睡意惺忪:“喂。”
姜九笙聲音壓得很低:“霍隊,是我。”
霍一甯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姜九笙?”姜九笙不是那種會半夜擾人清夢的人,這種事,時瑾幹還差不多。
她道歉:“不好意思,打擾了。”
霍一甯說沒事,問:“有什麼事嗎?”能讓姜九笙這麼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一定是大事。
姜九笙卻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沒有開口。
霍一甯等了許久,沒聽到下文,又問了一句:“是什麼事?”
姜九笙又沉默了一陣。
真有這麼為難?姜九笙可是個灑脫幹練的『性』子,什麼事能讓她這麼舉棋不定?霍一甯的好奇心被完全吊出來了。
然後——
姜九笙說:“沒事。”
上一秒還興緻勃勃的霍一甯:“……”
然後,姜九笙快速挂了電話。
霍一甯:“……”有一種哔了狗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