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招?
霍一甯曲着手關節,叩了叩趙騰飛的記錄本:“你的口供日後開庭都會呈堂,你撒過多少次慌,都會作為法官給你量刑的參考标準之一,我勸你開口之前,”他指了指太陽『穴』,看着姜民海,“先過過腦子。”
姜民海神『色』沉了幾分。
霍一甯好整以暇:“說吧,謀殺過程。”
“我沒有殺人。”姜民海眼睛睜得很大,極力辯解,“我有不在場的證明。”
他确實有不在場的證明,死者喬方明遇害的時候,酒店監控拍到了他。
霍一甯不緊不慢:“那你解釋一下,”他把裝有證物的密封袋推過去,“為什麼你家裡會有蘇萬江的手機?”
姜民海短暫沉默,然後解釋:“他弄丢了,我剛好撿到而已,正打算還給他。”
撒謊不眨眼,看來心理素質很強。
霍一甯也不急着拆穿他,又取出了二号三号證物:“法醫在死者喬方明的指甲裡發現了膏狀的燙傷『藥』以及滌綸纖維,不巧,你住的酒店裡面也有燙傷膏『藥』和滌綸運動服。”他擡眸,睨着姜民海,“更不巧的是,成分一模一樣。”
姜民海終于慌了,眼裡波瀾湧動。
霍一甯用手指點了點證物袋:“還要狡辯?”
姜民海低着頭,悶不吭聲了很久,擡頭說:“是我,是我殺的人,運動服和膏『藥』都是我的。”
這下,又認得太爽快了,生怕不信似的,他盯着霍一甯的眼睛。
“那你倒說說看,你怎麼同時出現在酒店門口和殺人現場的。”霍一甯頓了頓,“九點半,酒店監控拍到了你,死者的死亡時間也是九點半,你會分身術不成?”
姜民海不假思索:“酒店那個是假的,是我找了和我相似的人故意混淆視聽,目的就是為了制造不在場的證明。”
霍一甯擡擡眼皮:“繼續。”
姜民海遲疑了一下,開始自述。
“我是在地下賭場認識蘇萬江的,我去找我兒子,當時蘇萬江正在和喬方明吵架,我看他們兩人有仇,我才故意接近蘇萬江,想借刀殺人,所以就經常約他出來喝酒,網上的視頻也是我趁蘇萬江喝醉的時候錄的,我知道他女兒來警局見他了,怕警方查出來他不是兇手,才故意把視頻放出去,隻有他女兒和他結了仇,才會任由他當替死鬼。”
霍一甯打斷,問:“視頻你親自發出去的?”
姜民海頓了一下,回:“是,我找了個網吧發給了幾個營銷号。”
撒謊。
網吧拍到了發視頻的人,看不清臉,可身形不是姜民海。
姜民海繼續招供:“案發當晚,八點多的時候,喬方明打了蘇萬江的電話要債,當時蘇萬江把手機放在了桌上去方便了,電話是我接的,喬方明說已經在路上了,要去蘇萬江住的地方要回賭債,我覺得機會來了,趁這個時候殺了喬方明,再嫁禍給蘇萬江,就不會有人知道。”
他知無不言,說得很順溜,倒像是排練了很多遍。
霍一甯沒打斷,聽着。
姜民海神『色』不慌不『亂』,條理分明地說:“當時我們在小吃街,那一帶監控很多,我怕被拍到,才鼓動蘇萬江去了天行街喝酒,那裡沒監控,而且人流量多,就算我中途走掉,也不會有人記得我。”
他看了霍一甯一眼,才繼續:“我把蘇萬江灌醉了,他睡死過去後,大概九點,我去了蘇萬江的出租房,把喬方明殺了,屍體藏在櫥櫃之後,還特地開了水龍頭好讓人發現屍體,做完了這些才回到天行街,當時已經十點四十了,為了嫁禍給蘇萬江,我把他叫醒,跟他說是九點,他手機丢了,又喝得暈暈乎乎,根本不知道時間,還以為自己是九點多到家的,所以他才沒有不在場證據,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幾點回去的。”
就是這樣,蘇萬江沒有不在場的證明。
姜民海所述與調查的結果基本都吻合,制造蘇萬江在場的假象,兇手利用時間差金蟬脫殼,算得上是高智商犯罪了。
霍一甯問:“你怎麼殺喬方明的,說具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