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5頁)

是談西堯,從裡面走出來,紅着眼眶看門口的人:“墨寶。”

談墨寶沒有應,走過去,拿了一朵白菊,放在靈堂前,彎腰點了一炷香,然後跪在蒲團上,拜了三下,起身,她看着照片,須臾後,轉身離開。

談西堯追上去,老态龍鐘,彎着腰,聲音哽咽:“墨寶,你留下來吧,這是你姐姐。”

談墨寶回頭,像所有前來吊唁的賓客一樣,鞠了一躬:“談先生,節哀。”

談西堯眼睛立馬濕潤了:“墨寶……”

她沒再說什麼,離開了,把哭聲扔在了後面,越走越快,走到沒人的地方,蹲下來,低頭紅了眼。

晚上,謝家的九弟子家辦喜宴,謝『蕩』代謝大師去送了份禮,因為開了車去,沒喝酒,九點多,開着他那輛『騷』包的法拉利,把師兄師姐們一個個送回去。

丫的,勞累命!

把最後一個送走,他靠邊停車,歇了會兒,撥了謝大師的電話,好生發了一頓牢『騷』。

這個點,路上行人不多,天橋下賣藝的街頭藝人還沒收攤,貼膜的小攤也沒走,兩邊的風很大。

橋下,縮了個人影,來來往往的車燈,一會兒明一會兒暗。

“談墨寶。”

謝『蕩』戴了個口罩,站在外面叫了一聲,那一坨蹲着,沒反應,他走進去一點,沒好氣:“談墨寶!”

天橋下蹲着的那一坨回頭了。

車燈剛好打過來,光線照在她臉上,一閃而過。

謝『蕩』這下瞧真切了:“真的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夢遊呢,你腦子有——”‘坑’字還沒說出來,車燈一晃,照進她一雙淚汪汪的眼睛裡,他着實愣了一下,“哭了?”

見慣了她上天入地『插』科打诨的模樣,還以為這姑娘是鋼筋混凝土打的呢,原來也是水做的。

談墨寶抹了一把眼睛,梗着脖子說:“沒哭,風吹的。”

聲音哽咽,是哭了。

這淚眼汪汪的樣子,倒叫人不習慣,謝『蕩』踢了踢地上的石頭:“回去吧,别再在喝西北風。”

她聽了,站起來,可能是蹲久了,腳麻,踉踉跄跄地走了兩步,扭頭:“『蕩』哥,去喝酒吧。”

看她這可憐相……

謝『蕩』帶她去了一家清吧,地段不好找,不過,那家清吧酒水好,消費高,裝修附庸風雅,去那多數都是熟客。

他開了車,沒喝,就瞧着談墨寶牛飲,幾千一杯的洋酒,讓她喝出了一種白開水的架勢。

不到十五分鐘,一排空杯子。

這會兒,那厮已經開始搖頭晃腦了,謝『蕩』把她面前的酒杯按住了:“行了,别喝了。”

她擡頭,沖他咧嘴笑了一下,站起來,拿了遠處的一杯,一口幹了,坐回去,眯着氤氲的一雙眼,靠在卡座上:“前幾天,一個我很讨厭的人去世了。”

謝『蕩』扔了顆蠶豆進嘴裡:“那你哭什麼?”不是該幸災樂禍嗎?

“我以為會很痛快,很解氣的,可見了鬼了,有點難過。”她自言自語似的,碎碎念,“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她也挺壞的,怎麼才活了二十五歲?”

說着,她又伸手去夠桌上的酒杯。

謝『蕩』把酒杯挪遠:“得了,别灌了,醉了我可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