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載死别,仿若昨日。
蘇津愛了畫中女子一輩子,卻像一眨眼,相思如故,隻是,畫裡的妻子依舊美貌如花,他卻滿頭白發了。
大寒剛過不久,快年關了,天氣開始轉暖,姜九笙養了盆冬梅,就開了三四朵花,博美沒見過,每天對着那株冬梅嗷嗷叫,歡喜得不行。
很遺憾,博美以後見不着了。
“時瑾。”姜九笙從後面,扯他袖子。
時瑾彎着腰,正在收拾博美的狗窩,他放下手上的東西,把姜九笙安置回吊籃椅上,說:“不行。”
姜九笙拽住他手腕:“時瑾。”
聲音放軟了,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若是以往,她用這樣的語氣,時瑾勢必什麼都依她,這次不頂用了:“乖。”他拍拍她的頭,溫聲細語地哄,“你要是想它了,可以去徐家看它。”
是的,時瑾要送走博美,連狗帶窩,全部送走,玩具都不留一件,這架勢,讓博美有種錯覺——它要被抛棄了,注意,不是寄養,是!抛!棄!
它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汪~”
姜九笙心軟:“博美有注『射』疫苗,也有按時驅蟲,不會要緊的。”
孕『婦』之所以不能養寵物,是因為寵物身上可能會有弓形蟲等病原體,若是被感染,會緻使流産,或者胎兒畸形,醫生不建議養寵物,卻也不是絕對,隻要能定期給寵物驅蟲和注『射』疫苗,被弓形蟲感染的幾率就很小。
時瑾還是不同意:“事事都有萬一,要從源頭上杜絕才行。”
“汪~”
徐博美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媽媽。
姜九笙于心不忍:“送去錦禹那邊不行嗎?”
“不行。”時瑾很堅持,語氣強硬,“博美黏你,不寄養遠一點我不放心。”
她沒辦法了。
“汪~”
“汪~”
博美可憐巴巴地吸鼻子,伸出小肉爪去抓媽媽的褲腿。
狗子不想走。
狗子舍不得媽媽。
“汪~”
時瑾低頭,掃了一眼:“給我滾遠一點。”
狗子不走!誓死不屈!
時瑾拎着它的脖子,扔了兩米遠。
徐博美在地上滾了一圈,想爬起來,可看到時瑾爸爸喪盡天良喪心病狂的眼神,它不敢動了,躺在地上挺屍。
“汪……”
它真的好可憐,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