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第2頁)

她猛踩刹車。

呲——

一個急刹車,整個車尾都震了起來,她被慣『性』狠狠摔在座位裡。

賓利的車門打開,邁出一條修長筆直的腿:“還跑?”

聲音慵懶,桀骜。

蘇伏猛地擡頭,愣在當場。

海邊風大,蘇問靠着車門,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口鼻,『露』出的一雙眼,瞳孔漆黑,涼涼地瞧着車裡的人。

“下來。”

波瀾不興的兩個字,是命令。

蘇伏隻遲疑了須臾,打開車門下了車,掃視了一圈後,低頭喊:“四叔。”

四周十幾輛車,全是蘇問的人。

想要逃,『插』翅難飛。

蘇問後腰靠着車,兩條修長的腿懶懶地朝前伸着,穿白『色』球鞋,裡面是格子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件長到腳踝的羽絨服,他把帽子扣在頭上,手揣進兜裡:“現在記得我是你四叔了,找人砍我的時候怎麼不記得。”

蘇伏矢口否認:“不是我做的。”

蘇問幽幽地睃着她,懶洋洋的調:“敢做不敢認,哪個姓蘇把你教得這麼沒種?”

蘇伏臉『色』慘白,抿了抿唇,俯首:“求四叔放我一馬。”

蘇問與時瑾聯手,必定是布了天羅地網,她逃不了了,就是再屈辱,也隻能求饒,因為她要活命。

蘇問揣在口袋裡的手,『摸』了兩把,掏出一把匕首,扔在了地上:“你讓人砍了我多少刀,就往自己身上捅多少刀。”

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不收利息,都是網開一面了。他幾乎不過問蘇家的事,可隻要『插』手了,不是有人殘,就是有人死。

蘇問就是這樣一個『性』子,不惹他,他也願意收起爪子,可真要動起手來,他比誰能都玩,比誰都狠。

蘇老爺子親自教出來的太子爺,哪會是善角。

蘇伏權衡了許久,哆嗦着手拿起了匕首。

今日,她不可能安然從蘇問手裡出去了,他要讨債,那就得還。

她擡起手,用力捅進腹部,咬着牙,拔出匕首,再次刺進左腹,她有意避開了要害,可到底不敢隻做表象,匕首捅得深,血幾乎噴濺出來,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她脫了外套,按住傷口,頭上全是冷汗,痛得渾身哆嗦。

她咬牙,五官幾乎扭曲:“望、望四叔說到做到,放我一馬。”

蘇問一隻手搭在車頂,有意無意地敲着,動作一頓:“這才還了一筆賬,還有一筆。”

蘇伏猛然擡頭,對上一雙漆黑冷然的眼。

“八年前,你幫你爸策劃了一次綁架,還記得吧。”他漂亮的一雙眸子,覆了一層冰,“被綁的人,除了我,還有一個。”

她渾身大汗淋漓,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蘇問收起了漫不經心,怒氣暈染在眉宇,嗓音同這冬天的風一般,突然冷得刺骨:“她是運動員,傷了韌帶,練不了體『操』了。”涼涼地瞥了蘇伏一眼,說,“你就還一隻手吧。”

這是蘇伏第一次見他動怒,眼神裡,不是平日裡的懶散随『性』,全是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