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後躲。
他握緊了,語氣強硬,又似乎有些無奈:“别躲。”
像是命令,又像是示弱。
姜九笙愣了一下。
滕茗低頭,在她手背上很輕地吻了一下:“很快就結束了。”
結束?
姜九笙若有所思。
滕茗走後,她坐了一會兒,把杯子裡的溫水喝掉,擡頭問空乘:“請問洗手間在哪?”
女空乘低着頭,恭敬又禮貌:“從這裡直走,再左轉。”
姜九笙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略帶歉意地問:“你能帶我過去嗎?”
“當然可以。”
空乘在前面領路,姜九笙跟在後面,快到艙門口,她一把拽住空乘,拖進了洗手間。
“來——”
呼叫聲剛出來,一根尖銳的簪子抵在了她的喉嚨:“不準叫。”長發因為沒有簪子别着,散在肩頭,姜九笙一隻手摁着女人的肩,一隻手握着玉簪,她吹了吹擋住視線的發,“把手機給我。”
這個女人口袋裡藏了手機,用來聯絡滕茗的,姜九笙一上飛機便注意到了,女人不敢出聲,顫顫巍巍地把手機給了她。
姜九笙毫不猶豫,直接撥了時瑾的電話。
“喂。”
他聲音低沉,隔着屏幕,都透着一股陰翳。
門外,已經有人在敲門,她沒有時間多做解釋:“時瑾,我在a區。”
“笙笙,保護好自己,我很快就——”
門被撞開,幾乎是同時,她把手機扔進下水管道,一掌敲暈了空乘,然後面不改『色』地說:“她暈倒了,好像是低血糖。”
約『摸』過了五分鐘。
艙門從外面被踢開,姜九笙蓦然擡頭:“時——”嘴邊的笑意僵住了,她戒備地盯着擅自闖入的不速之客。
來人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穿着中山裝,蓄了胡子,鷹鈎鼻,眼神很鋒利,他上下打量姜九笙:“你就是滕茗的未婚妻?”
機場貴賓室。
滕霄雲此次前來,明面上是為了陸家的收購案,不過,不難看出來,他有挽留之意,并不情願滕茗在這個時候出國。
隻是,滕茗一意孤行:“我已經授權給滕瑛了,這件事,由他全權處理。”
滕霄雲自然不滿意他的安排,疾言厲『色』:“你别忘了,你才是滕氏的決策人。”為了一個女人當甩手掌櫃,像什麼話。
他無動于衷,反問:“決策人不是父親你嗎?”
他的父親滕先生,一個慣于掌控别人的人,一個容不得忤逆的人,怎麼會舍得放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