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汪~”
前面兩聲很高亢,很激動,後面一聲,就很狗腿,很膽怯了。
嗯,是時瑾來了。
時天北自己爬下凳子,把小西裝撫平,小碎步走得端端正正、規規矩矩,去了門口,看見時瑾是高興的,但還是很乖巧地站在邊上:“爸爸。”
小孩子餓聲音軟軟糯糯的。
時瑾嗯了一聲,進了屋。
時天北走在後面,進屋後,自己去倒了一杯水,還灑了一點,兩隻手端到時瑾面前:“爸爸喝水。”
時瑾接了:“謝謝。”
時天北乖乖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不客氣。”坐相站相都很好,與時瑾一模一樣。
徐老爺子哼哼,父子倆,幹什麼呢,什麼謝謝不客氣,兩國總統會見?老爺子心裡就納悶了,天北怎麼就跟他爸學了這幅老幹部一樣的小君子做派。
“時瑾來了。”大伯母王女士從廚房出來,問時瑾,“吃午飯了嗎?”
“吃過了。”時瑾道了句謝謝,對徐老爺子說,“下午沒有手術,我帶天北去他媽媽那裡。”
徐老爺子舍不得小曾孫:“那什麼時候送天北回來?”
時瑾說:“周六。”
然後,沒話聊了。
王女士這時端了水果出來,放在桌上:“天北,吃葡萄。”
“謝謝大外婆。”
時天北道完謝後,摘了一顆葡萄。
時瑾說:“去洗手。”
語氣不是對着姜九笙時的溫柔寵溺,也不是對外人那樣疏離客套,不親不疏,大部分,都是命令式。
“哦。”
時天北把葡萄放下,自己去洗手。
兩歲大的孩子,姜九笙教的是是非黑白,時瑾教的是克制懂禮,還有兩分天真爛漫,是徐老爺子教的。
“我給天北請了禮儀老師,下個月就開始上課。”時瑾說。
不是商量,是通知。
徐老爺子不同意了:“天北才多大,哪用這麼早就請老師。”天北上上個月才剛過完兩歲的生日,同齡的孩子還在玩泥巴呢。
時瑾語氣淡淡:“隻是教禮儀,一周兩節課。”
徐老爺子哼了一聲,他曾外孫的童真他還保護!堅決的口吻:“别人還在用『尿』不濕呢,你就開始教禮儀,你這不是揠苗助長嗎?”
這時,天北洗完手回來,王女士用濕巾給他擦幹淨水,他一本正經地道謝:“謝謝大外婆。”
王女士看着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就歡喜:“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