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第10頁)

視線被西裝外套遮住,昏昏暗暗的,她低頭,看不到路,隻能看見他牽着她的那隻手,漂亮又有力的手。

他領着她出了演奏廳,到沒人的樓梯間,就松手了,門被他重重摔上。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拉小提琴的!”他像了生了很大的氣,陰陽怪氣地吼她,“他都不喜歡你,你還往他那湊,你的骨氣的哪去了!”

她的骨氣去哪了?

怎麼總是被他牽着走,被她耍着逗。

滕瑛冷哼:“就會在我面前橫。”

到底是誰橫啊。

她把西裝外套扯下來,丢在地上,擡起頭瞪他,這麼一瞪,一直含在眼眶裡的那滴淚,就滾下來了。

滕瑛愣了,表情由一開始的氣急敗壞,變成驚慌無措:“你、你哭什麼?”

他說話都結巴了,因為從來沒見她哭過。

“行了,”他聲音都大不起來了,壓得越來越低,哄似的,“你别哭了,我不說你了。”

結果,她哭得更厲害了。

這是她祖宗啊。

不能打,不能罵,隻能投降,忍氣吞聲都得寵着慣着:“我道歉,我道歉行不行?”他好聲好氣地哄,“不哭行不行?嗯?”

“滕瑛。”

她叫他的名字,還帶着哭腔。

滕瑛就覺得心都被她叫軟了,命都想給她了:“你說,什麼都行,怕了你了。”誰讓他就着了她的魔。

她用通紅的眼睛看着他:“有記者。”

滕瑛擡頭看了一眼,樓梯上面,果然有個人影,嚣張得很,還在那裡拍。

“就這?”他總袖子給她擦臉,怕給她弄疼了,又改用手,幫她擦掉眼淚,又氣又恨,還舍不得訓她,“這有什麼好哭的,我幫你把消息攔下來。”

她搖頭,還戴着口罩,一雙眼睛有點腫:“不攔了,讓他們拍。”

什麼意思?

他沒明白她哭什麼。

她說:“你過來一點。”

他走到她跟前去。

她矮了他一個頭,要仰起頭看他,剛哭過,聲音難得有一點嬌:“你低一點。”

滕瑛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了:“你敢打我的臉,我就把你按在床上教訓。”

她打過他的臉,還不止一次。

雖然這麼說,還是乖乖地彎腰,把臉湊過去。

她紅紅的眼眶裡映出一個小小的、他的影子,看了一會地,她把口罩摘了,手摟住他的脖子,踮腳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