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
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從夢裡驚醒,她愣了很久,『摸』了『摸』臉,全是淚。
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蕭荊禾胡『亂』擦了一把眼睛,披了件外套下了床,推開房門,廚房的菜香撲鼻而來。
“我吵醒你了?”
何涼青從廚房探出頭來,眉眼溫柔,聲音也像窗外的雨,軟軟的,細細的。
蕭荊禾搖頭,倒了一杯冷水,一口喝了:“被夢驚醒的。”
她剛過肩的頭發上午又剪短了,三庭五眼,星眸入畫,丹鳳眼,眼尾上翹,十分漂亮裡有七分英氣,或許因為她的職業,氣質比同齡人沉穩許多。
何涼青總說,她過于英氣,容易讓人忽視她相貌裡的精緻。
“你又夢見那部電影了嗎?”
“嗯。”
何涼青從廚房出來,秀眉輕蹙:“早知道就不拉你去看了。”
去年五月底,《帝後》上映,她們一起去電影院看了,從那之後,蕭荊禾便總是夢見電影裡的場景,反反複複了許久。
她說,大概是因為她也叫阿禾。
她轉了話題:“做了什麼?”
何涼青笑:“你愛吃的冬瓜排骨。”
何涼青是江南小鎮的姑娘,『性』子好,廚藝也好,是個溫柔得沒有半點脾氣的人,她與蕭荊禾是大學同學,父母離異後各自成了家,她便多餘了,畢業後留在了帝都,同蕭荊禾合租。
蕭荊禾是帝都本土人,和何涼青差不多,有家等于沒有。
電話鈴響,是她父親來電了,蕭荊禾擰眉,接了。
電話裡,蕭長山開口就沒有好語氣:“下個月你『奶』『奶』生日,你回來一趟。”
不是商量,是命令。
蕭長山是個專制的人,不喜歡别人忤逆他。
她這個女兒,從來不得他喜歡,隻說:“再看。”
果然,那邊怒了。
“你這是什麼态度?”
她盡量耐心:“我很忙,要出任務。”
蕭長山一聽,更不悅了,冷嘲熱諷:“一個破消防員,有什麼好忙——”
她聽不下去,打斷了:“蕭先生,”語氣已經冷了,“沒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說完,不等蕭長山說什麼,她直接挂了電話,『揉』『揉』太陽『穴』,頭有點疼。
何涼青端了排骨湯出來:“你父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