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又去廚房拿碗:“他最近好像時常聯系你。”
蕭荊禾想想,确實是:“大概我那個繼母又吹了什麼枕邊風。”
那位蕭太太啊,真是個厲害的人呢,從小三到正室,從坐台女到蕭氏地産的董事長夫人,都可以寫一部教科書級别的奮鬥史了。
“下午有《帝後》的簽售,”何涼青問她,“去嗎?”
她喝了一口湯,猶豫了許久。
“去吧。”
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閑。
偷閑居的名字,便是取自這兩句詩,陸啟東那個大老粗,倒很會附庸風雅,将這偷閑居弄得像模像樣。
梅蘭竹菊四個上等的雅間裡,以左為尊,最左邊的梅苑從不待客,供他一群發小們玩樂。
說到吃喝玩樂,整個帝都,陸啟東也就敢稱第二,第一當然要數霍家的小公子。
霍常尋翹了個二郎腿,沒骨頭似的窩在雅間的沙發裡,自個兒給自個兒倒了一杯洋酒,一副好相貌是比江南女子還要俊秀個幾分,偏偏眼角帶勾,添足了風流邪肆:“下午三點,林家的老幺組了局,你去不去?”
容曆挂了秘書的電話:“我要去簽售會。”
“你去幹嘛?”霍常尋笑他,“你不是讓東子去替你抛頭『露』面嗎?還有你什麼事?”
這東子,就是陸啟東,被容曆差使去簽售會上替他抛頭『露』面了,陸啟東一個,霍家兩兄弟,還有容家老幺容曆,都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發小,都一個軍區大院的。
容曆沒說話,在看手機。
霍常尋放下酒杯,用腳尖踢了踢對面的桌子:“你去找人?”
他很淡的語氣:“嗯。”
果然,還是不死心。
電影拍完了,又整了書出來,這《帝後》的風,都被他刮去國外了,容家兩位老人家還都以為容小少爺要棄商從文呢。
也就霍常尋知道,他是大夢一場,瘋魔了。
“容曆,差不得就罷了,都這麼多年了了。”霍常尋玩笑似地勸。
容曆擡起眼:“少管。”
俊逸出塵的一張皮囊,看着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像畫裡走出來的仙人兒,眉眼冷冷淡淡的。
些家夥,真是!
霍常尋沒好氣:“誰管你,老子閑的。”
這時,門被推開,穿着紅『色』旗袍的女子走進來,端了白瓷裝的酒,婀娜窈窕步步生蓮:“容少。”
光這幅嗓子,也值幾百萬了。
便是偷閑居的頭牌,都喚她紅侬,真名不知道,一身風情,又彈得一手好曲兒,多少公子哥都讨不來她一個眼神,偏偏佳人隻對公子有意,容曆一來,這冰山美人紅侬就展顔。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容曆起身,拿了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