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曆起身,拿了煙出去了。
紅侬回頭,視線随着他,目光萋萋。
霍常尋『摸』着下巴,笑:“他有女人,别招惹他。”
雖然還不知道人在哪,可他們這群公子哥剛成年時,哪個不是燕瘦環肥,就容曆,說他有家室。
家個鬼!現在也沒瞧見人影。
霍常尋覺得好笑,什麼玩意,他隻信男歡女愛,不信癡男怨女,擡了擡下巴,問紅侬:“外邊那個彈古筝的,以前沒見過。”
門開了一角,剛好能看見梅苑外彈筝的女孩,一身白衣,藏在屏風後面。
霍常尋甫一進來,就看見了那一角白『色』的裙擺,白皙幹淨得讓他想給她弄髒,他這骨子裡的破壞欲打小就有。
紅侬回話說:“她是新來的。”
霍常尋品着酒,瞧着屋外,懶懶散散的調兒:“讓她歇歇,過來陪我喝杯酒。”
紅侬遲疑,婉拒了:“尋少還是換個人吧,菱染一杯就醉,不陪人喝酒的。”
不陪客啊。
霍常尋擡眸,眼裡噙了抹笑意:“我非要她陪呢?”
霍家的公子想跟哪個女人玩,誰又拒絕得了,約『摸』三四分鐘,那白裙子的女孩就被帶進了雅間裡。
女孩很拘謹,低着頭,頭發沒有燙染過,很黑也很直,乖巧地披在肩上。
“坐。”霍常尋懶洋洋地窩着。
女孩坐下了,挑了個最遠的位置。
霍常尋倒了杯酒,推過去。
她還是不擡頭,聲音細細的:“我不喝酒。”
倒是一副好嗓子。
“擡起頭來。”霍常尋難得有了逗弄的耐心。
女孩遲疑了很久,才擡頭。
我見猶憐,楚楚動人,一雙眼睛裡,有千樹花開,柔柔弱弱的,偏偏眉頭擰着兩分倔。
呵。
果然是她,天台上那個哭得很好看的姑娘,見了鬼了,他竟記得,顯然,這姑娘都不記得了。
霍常尋笑,喜怒不明:“叫什麼名字?”
她似乎不悅,眉頭擰得更緊:“紀菱染。”
模樣像大家閨秀,名字也像,偏偏在風月場裡彈筝,倒有幾分稀奇,他又問:“多大了?”
“二十二。”
真嫩。
霍常尋瞧了一眼桌上的酒:“把這杯酒喝了就出去。”他眼裡帶笑,玩世不恭,“不喝也行,給我彈個曲子,彈到我滿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