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第5頁)

紀菱染軟了語氣,央求:“我母親需要做手術,我求您了。”

張氏在電話裡譏諷:“你那個病秧子母親,讓她死了算了,要怪就怪你父親,他害死了那麼多人,這都是報應。”張氏很不耐煩,“别再給我打電話了,你們母女是死是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說完,電話就被張氏挂斷了,紀菱染再打過去,号碼已經被拉黑了,她翻遍了通訊錄,一個一個打,不是不接電話,便是反唇相譏。

他的父親是一省之長,因為貪污被拉下了馬,當初有多少人阿谀奉承,現在就有多少人雪上加霜。

牆倒衆人推。

哪有雪中送炭,盡是捧高踩低,這個世道,現實又醜陋。他

她呆呆地蹲了一會兒,腿麻了,扶着牆站起來,腳下像有千斤重,舉步維艱,可她還是一步一步折回了遠路,推開門,她狼狽地擡不起頭。

“吳經理,你有沒有邵總的電話?”

吳曼驚訝地看了她一會兒:“想通了?”

不是想通了,是走投無路。

吳曼從抽屜裡翻出來一張名片,起身塞到她手裡:“想通了也好,何必受這個苦。”

吳曼是知道紀菱染的身份的,才二十二歲,皇家美術音樂的學生,是嬌養出來的千金大小姐,家道中落後修了學,帶着病重的母親從江北到帝都來求醫,本該是城堡裡不谙世事的公主,就這樣墜到了人間,受這颠沛流離的苦。

紀菱染還是撥了那位邵總的電話。

晚上七點,華燈初上。

她在酒店的房間門口站了很久很久,終究是推開了門。

邵陽手裡拿着一杯酒,看向門口:“來了。”

她站在門口,愣住了。

房間裡一屋子的男人,地上還有赤身『裸』體的女人,滿地都是『淫』『亂』的痕迹。

邵陽對她招手:“過來。”

她渾身發抖,看着地上高聲浪叫的女人,還有滿頭大汗的男人,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許久,她才邁出了一步。

四十多歲的男人大腹便便,從女人身上站起來,随手拿了一件浴巾圍上,目光落在了門口的女孩身上:“老邵,哪裡弄來的,不錯啊。”雖然穿了一身保守又廉價的衣服,可那氣質,不是一般人呢。

邵陽是一家房地産公司的執行董事,三十九歲,未婚,身材中等,就是一雙眼睛渾濁:“花四十萬買的。”他搖着手裡的紅酒杯,“知道她是誰嗎?”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問了一句:“誰啊?”

“紀元淳的女兒。”

那位貪了八個億的高官啊。

男人點了一根煙,把身邊的女人推開,肆無忌憚地打量門口的女孩:“原來是落魄的高官千金啊,怪不得嬌嫩能掐出水來。”他目光放肆,毫不掩飾涉獵的貪婪與欲望,“老邵,你玩完了借我兩天。”

邵陽笑笑:“行,等我膩了随便你怎麼玩。”他瞥了紀菱染一眼,眼裡『露』了急『色』,“還站着幹嘛,還不快過來。”

紀菱染死死咬着牙,站在那裡,一步也挪不動,她設想過的,可也沒想到會這樣不堪,沒想到衣冠楚楚的背後,還有這樣的龌龊。

“你們,”她看着地上滿身浪迹的女人,握緊了手,掌心都被掐破了,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擠出喉嚨,“你們真惡心。”

到底是溫室裡的話,沒有見過世間的髒。

邵陽起身上前,一把就拽住她的頭發,把她拖進去:“出來賣的,還拿什麼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