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信。”
她笑了一下:“我信。”
時瑾沉默,把時天北抱起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用随身帶着的手絹擦了擦杯子,倒了一杯椰『奶』給他。
時天北乖乖坐在那裡喝,一雙眼睛好奇地四處瞧。
時瑾說:“帝都有家佛寺,聽說很靈,婚禮結束了我們去一趟。”
姜九笙看他,不知他何意。
“去寺裡做什麼?”
他說:“求姻緣。”
求下一世姻緣。
她信來世,他信她。
姜九笙笑着應:“好啊。”
這時,禮樂奏響,新人踩着紅綢走來。
時天北把椰『奶』放下,用手絹擦了擦嘴,再擦幹淨手,然後疊好手絹,放進兜裡:“爸爸,可以把我抱起來嗎?我想看新娘子。”
時瑾從座位上起來,把他抱起來。
“謝謝爸爸。”
“不用謝。”
這對父子倆!
霍一甯失笑。
沒有請西洋樂,這場婚禮很有古韻,奏的是管弦絲竹,張燈結彩,處處透着年代感。新娘子穿着鳳冠霞帔,被她的新郎牽着,一步一步走上台階。
環佩叮當,搖曳生姿。
“沒有十裡紅妝,沒有江山為聘,我也不再是大楚的王了。”容曆站在宮殿的台階上,面向他的新人,“烏爾那佳·莺沉,你願意嫁給我嗎?”
蕭荊禾執着紅花綢緞的另一端:“我願意。”
他們聲音很小,即便是不遠處坐着的高堂也聽不清端倪。
容曆欠身,行了大楚的男兒禮:“在下天家七子,曆親王,容曆。”他擡眸看着她,淺笑,“敢問姑娘芳名。”這番話,一字不差,一如初見。
她回禮:“定西将軍府,阿禾。”
三拜天地,前世的願,終得已了了,天家七子容曆,娶了定西将軍府的莺沉,在八月二十八。
他掀起她的蓋頭,吻了他的新娘。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着,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門前》
洞房布置在了正殿裡,裡面的陳設完全仿古,從香爐到案幾,都古『色』古香,别人不知道,隻有蕭荊禾知道,這洞房,像極了定西将軍府的閨房。
何涼青關上門,免得紅燭被風吹滅,又往香爐裡添了點香料:“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