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卻是坐立難安,也吃不下東西,剛好南星回來,便将人領到外間去了。
再說另一頭白玉堂先是去了祥符縣衙,使了些銀錢很快就見到了顔查散,顔查散畢竟有功名在身,獄卒也不會多為難他,自沒有受什麼皮肉之苦。
“賢弟?”顔查散驚愕道,“你怎麼來了?”
白五爺卻是沒好氣道:“我若是再不來,豈不是要沒了仁兄!”
顔查散聞言,臉上帶起幾分愧意,可他張了張口,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白玉堂見此,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仁兄究竟是有何理由,竟這般巴巴地認了這殺人奪财的名頭?你那書童在外頭哭得都要淹掉整個祥符縣了。”
顔查散聞言,臉上的愧意更重:“賢弟莫說了,此事為兄心中自有決斷。”
白玉堂卻是執拗的脾氣上來,大手一揮便道:“你不說,我自己查去,我認的兄弟沒的死得這般糊塗!”
說完,徑直離開,全不顧顔查散的呼喚。
白玉堂出了監牢,又使了些銀子問明案情,便往雙星橋的柳家走了一趟,也是巧了,竟正好碰上那柳家小姐投缳自盡,若他再晚上個一時半刻,恐怕這姑娘就要沒命了。
等白五爺轉了一圈回到客棧,餓得都沒力氣說話了。
“怎麼樣,有收獲嗎?”黎望随口問了一句。
白玉堂擺了擺手,塞了一個煎角子才道:“你且等我吃完再說。”
這煎角子當然不是餃子,乃是狹長的包子形狀,餡兒是翡翠白玉豆腐調的,細細用水煎出來,底部薄脆,五爺一口就能吃一個。
等白玉堂吃飽,他才開口道:“我算是知道顔兄弟巴巴認罪的原因了。”
“哦?”
“我竟不知他這般迂,可見書讀多了也不大好。”
黎望聞言,輕啧一聲:“你這話,影射誰呢!”
“誰應和就是誰咯!”白玉堂說完,又正經起來,“雨墨那小厮果然說得偏頗,沒個重點,那柳員外告到官府,根本沒提柳家小姐派繡紅出來送錢一事,隻以殺人罪控告顔兄,顔兄恐怕是為了那柳家小姐的名節才不得不認下這罪名的。”
黎望:哈?!
“你是不知道,五爺今日我去探那柳家,那柳家小姐合該與我那顔兄弟湊一對,竟是在得知顔兄弟認罪後,支開仆人投缳自盡了!”白玉堂贊歎着說完,才道,“好在我今日去得早,這才沒鬧出人命。”
黎望:咦?!
“你這什麼表情,太難看了吧。”
說他難看,黎望可不認:“小生我出了名的風姿俊秀,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難看,小生若是難看,你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呵,合着五爺我說了這麼多,你半點兒看法都沒有嗎?”
黎望隻想翻個白眼:“小生該有什麼看法?你說那繡紅屍體邊遺留有顔生的題字扇面,且有苦主上告,他本人也供認不諱,如此一番,已算是鐵案了。”
“我不管!顔兄本就無罪,若他顧忌柳家小姐的名節,我便去找那柳家小姐上衙門去,她若是不去,便綁她去!”
黎望忍不住笑罵道:“你個土匪,這是強盜行徑,顔生絕不會念你的好!”
白五爺一臉倔強,他這人認死理起來,是誰也勸不住的。
“真該讓江湖上的人瞧瞧你這幅樣子!”黎望說完,見對方真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便道,“不過嘛,此事倒也不是全沒有回旋的餘地。”
白玉堂假聲道:“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