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5頁)

  黎望也很無奈,不過倒也順從:“娘,兒子沒這麼脆弱,不過是遇上個朋友,在路上耽擱了兩日。”

  “朋友?”黎母不解,自家大兒子這張嘴,居然也有朋友?!

  要不說知子莫若母呢,黎望隻能解釋道:“娘你也認得的,便是那松江府白家行二那位,白玉堂,這名字您還說取得好呢。”

  “确實取得好,你爹還什麼探花郎呢,取名字的水平還沒人家高。”

  這話黎望可不敢搭腔,畢竟這“望”字乃有滿月之意,便是希望他能圓滿無缺,讀書人取名字向來彎彎繞繞,他可不敢随意置喙。

  黎母也不需兒子怎麼應和她,正說着關切話呢,外頭便有奴仆說二少爺下學回來了,不知怎的,臉上竟還帶了傷。

  作者有話要說:

  黎母:哎喲,娘的好大兒啊!

第7章

衙内

  黎父黎江平早些年官途坎坷,與黎母自然是聚少離多,畢竟黎望身體不好,得好湯好藥養着。但兩人感情卻很好,黎父也沒什麼心思納妾,所以黎望到七歲去金頭太歲甘豹處拜師,兩人才要了第二個孩子。

  這回黎母養胎養得精細,孩子足月出生,白白胖胖,健健康康,如今長到十二歲,正在城中的崔家學堂讀書,大名一個晴字。

  黎母一聽小兒子跟人打了架,忍不住就頭疼:“這混小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爹送他上的是武學堂呢,天天跟人打架,今日竟還打破了頭!”

  正說着話呢,就有個身量差不多到他腰部的小孩一臉不忿地捂着頭進來,臉盤偏圓,倘若黎望肖似黎父,那麼黎晴就更像黎母多一些,這會兒還未長開,眉眼秀麗得很,配上這一臉倔強的小表情,難怪敢在外頭天天打架了。

  說來他們也有三年多沒見面了,上次見面還是在蜀中黎家老宅,那時候多乖巧一小孩啊,這入京才幾年啊,就被京中這風氣給帶壞了。

  他就說嘛,東京城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二哥好。”黎家還未分家,按照小一輩的序齒,黎望确實是行二。

  黎望便颔首道:“三年未見,晴兒長高了不少。”

  别看黎某人嘴上難得說得熱絡,其實兄弟倆要論真感情,那真沒多少。畢竟黎晴自小是跟着父母長大,而黎望因為身體原因不是在外祖商家,就是在老宅,曾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在鳳陽府學武,從沒随自家老頭子上任過。

  黎晴卻在見到親二哥後忍不住歎氣,哎,還以為二哥來了能幫他打架呢,現在看二哥這副弱不禁風的身子骨,說不得還需要他保護呢。

  黎晴隻覺得他小小的肩膀上承受着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重擔,做足了心理準備才道:“二哥你放心,以後我罩你!”

  “罩什麼罩!”黎母原本不想打擾兩兄弟叙舊,但在聽到這話後,終于忍不住一巴掌糊了過去,“你自個兒在外野,還想帶歪你二哥,仔細你大哥來了訓斥你!”

  黎晴一聽,立刻變成了小鹌鹑,沒辦法,他天不怕地不怕,連親爹都不怕,卻真真怕張口就是大道理的大哥,真是能生生把人念懵的。

  “大哥還沒來嗎?”黎望聞言訝異道。

  “是耽擱了一段時日,說是未出蜀中,便遇上了志氣相投的知己,被人邀家裡做學問去了,應該能趕在入冬之前抵京。”

  黎望聞到了一絲自己被騙的氣息,老頭子不會是真诓他來念書的吧?!

  不能夠吧,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四品京官,不會這般不穩重吧?

  懷着稍微有些忐忑的心,黎望等來了黎父下班。

  “這不是我兒知常嘛,老夫想見你一面,可真是比面聖還要來得難呐。”黎父這一開口,便知不是什麼正經讀書人,所以說嘛,蜀中黎家俱是講禮節之人這樣的話,也就騙騙外頭的人。

  實際上呢,真是不提也罷,黎望覺得自己對親爹尊敬不起來,絕對不是他個人的原因。

  “父親您貴人多事,先大義後小家,兒子哪敢多在您面前添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