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粗劣的辦案,他竟也能做到府尹之位!”黃禦史心想回京後,他定要好好去吏部查查當初舉薦陳清銳之人,這等魚眼珠子都敢混進來,這人恐怕眼神也不咋好使。
不過現在嘛,并不妨礙他繼續教育教育這位隻會給人下刑的青天府尹。
這會兒已經天色微微擦黑,黃禦史也說累了,正準備用點飯繼續工作,白玉堂就拎着葉雲進來了。
“你……”怎麼忍不住把人抓來了?
展昭正欲開口,白五爺就将供詞遞了過去,言這葉雲已經認罪。
“他……怎麼認罪了?”
說起這個,自然還得歸功于葉青士,老先生一輩子大風大浪什麼沒見過,怎麼可能真制不住自己兒子,他隻說若葉雲不去自首認罪,便将他逐出師門、剔出葉氏宗祠,葉雲就沒辦法了。
畢竟如果他被逐被驅,那麼他即便活着,也已經死了。
倒不如自首認罪,或許還能借着老父的餘蔭活下來,隻要他還是國手葉青士的兒子,便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葉雲想得确實很美,可他遇上的是展昭和黃禦史。
這兩人一個賽一個的眼裡不容沙,葉雲這等畜生行徑,竟以治病為由逼迫良家婦人,更甚之後以此作要挾,要挾敗露後,竟殺人嫁禍,這一樁樁一件件,不僅有違醫者品德,更是觸犯律法,人神共憤,焉能有活命的可能。
“好了,人也帶到了,五爺就不奉陪了。”白玉堂說完,到底還是有些良心不安,便轉頭道,“哦對了,明日黎知常說要下廚,你有時間可以來看看。”
展昭聞言心中一動,然後默默轉頭看了一眼黃禦史。
黃禦史:……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姓黎字知常,應該是他上峰黎大人家的長子吧?怎麼還跟下廚扯上了關系?難道督察院中那道傳聞已久的鮮湯并非出自庖廚之手?不行,他明日也得去看看。
于是第二日,黎望本來是準備做點兒藥膳送去葉府給老先生表表歉意,一轉身就發現蹭飯的居然還“一拖二”。
他的眼神立刻射向白五爺,白玉堂誰啊,半點兒不慌道:“這可不怪五爺,誰讓你聲名在外,讓人好奇呢。”
黃禦史輕咳一聲,他方才已經确認過了,确實是上峰家的大兒子,這眉眼都不用問,完全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來都來了,黎望也不能将人趕出去,便讓風雲樓的廚子多做了兩道菜,又讓人把炖好的藥膳湯送去葉家後,這才入座開席。
“這桃花酒,怎與别處的不大一樣?”
“加了些白芷之類的調酒,除濕防寒,你可少喝些吧,籠統就帶了這麼一壺。”
白五爺一聽,當即就要伸手去搶,無奈桌上還有個高手展昭,江湖人嘛,誰不好一口酒啊,這公務之餘喝上一杯,總歸是不會誤事的。
于是兩人奪酒的功夫,黃禦史已經悄悄伸手端起了桌上的湯盅。
說是湯盅,其實裡面裝的不是湯,而是蛋羹,隻是上面密密麻麻碼着河蝦仁,還有新鮮的河蝦籽,配着點點青蔥,賣相就已是一絕。
黎望當然不止會做藥膳,畢竟藥膳帶了個藥字,尋常人怎麼可能天天吃呢,簡單的快手菜他自然也做得極好。
“這鮮味,這才是人該吃的東西嘛。”五爺也不搶酒了,反正黎知常也跑不了,等哪天上人家裡要就成了,這會兒還是吃飯更重要,“你這料汁,怪鮮的哩。”
那當然是鮮,河蝦本就吃的就是一個鮮字,不然那麼小的肉,誰願意費勁去吃呢。黎望讨厭剝蝦,故而将蝦頭取下煸香,以此調了料汁,又叫人把蝦仁剝出來,這一口一勺,配上軟滑的蒸蛋,才叫過瘾呐。
“這油爆鳝糊也好吃,知道五爺好吃一口鮮,什麼時候做個魚嘗嘗呗?”論得寸進尺,天底下沒人比得過白玉堂。
黎望:給你一個眼神,你自己體會吧。
等酒足飯飽,黃禦史提出離開,展昭自然陪同,五爺懶懶地靠在塌上,全跟當自己家似的。正是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小二的聲音,隻道葉青士老先生派人來請黎公子過府一叙。
“老先生昨日那大受打擊的樣子,他今日怎麼又來請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