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五爺還是那個五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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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鄭州的收尾事務還沒做完,新任的鄭州府尹也還沒有上任,所以展昭和黃禦史仍然需要留在鄭州,可北方的天氣說冷就要冷,黎望可不敢賭自己的身子骨,故而他第二日就決定返京,畢竟葉青士老先生親口說之後會暫居京城。
“五爺不同咱們一道回嗎?”南星還是念念不忘給對方安保镖的任務。
“他自有他的去處,再說他不在,咱們還能少做一個人的飯。”
南星聽罷,深覺有道理,便點頭道:“那少爺,咱們快些上路吧,否則晚些恐進不了東京城。”
然後,南星這丫烏鴉嘴就一語成谶了。
因為一場驟雨,他們不得已停下了趕路的步伐,等夜色深了,隻能在一座破山神廟落腳。雖然護衛已經努力将破廟密不透風的磚瓦遮住,但該冷還是冷。
黎望裹着輕裘窩在不漏雨的一角,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喝着藥湯。
“少爺,再喝些吧,溫溫身子也好。”
這會兒凄風楚雨,竟是下得愈發大了,黎望手涼,便将碗放下,正欲再裹緊一些,武人的敏銳使他迅速擡頭看向門邊:“誰在那裡!”
門邊很快傳來嘻嘻索索的腳步聲,映着柴火的光芒,黎望看到了一大兩小三個身影,待人走近一看,竟是一寡母帶着兩個孩子。
這樣的夜裡,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孩子,實在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是什麼樣的情況,讓他們這般星夜趕路啊?
作者有話要說:
展喵喵:違背良心,天打雷劈,展某說不出來!
第21章
姓陳
确認來人不具有危險性後,黎望便開始閉目養神,畢竟他這會兒精神頭也算不上多好,顧好自己已是不錯,至于其他自有南星去操心。
南星見自家少爺已經開始休憩,便使護衛擋住風口,随後他轉身去看方才進屋的那母子三人,卻見三人也不生火,隻相擁在一處,看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想必一路赴京相當艱難,便起了恻隐之心。
“這位夫人,可要吃些湯餅?”南星見這婦人一臉戒備的模樣,忙道,“不要誤會,我并無惡意,這湯餅雖說是鍋裡吃剩下的,但很幹淨,我看兩孩子都餓得很,不妨吃些吧。”
婦人原想拒絕,畢竟這汴京已經快到了,她實在不想出什麼岔子,可她聽到兩孩子打鼓的肚皮,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況且這些人打扮富貴,恐也不圖她們孤兒寡母什麼,便抿着嘴接過了湯餅:“多謝這位小公子,冬哥春妹,還不快說謝謝。”
“謝謝公子。”兩孩子疊聲起,竟是熟稔得很,就跟街邊的小乞丐沒兩樣。
南星聞言,便忍不住皺眉,卻見這婦人将湯餅都分給了兒女,自己則道:“實不相瞞,我本湖廣均州人士,無奈家鄉鬧了災荒,實沒有辦法了,這才帶着一雙兒女乞讨入京。”
湖廣均州啊,這離着東京城可不近呐,南星眼中立刻帶上了佩服,畢竟一弱女子能有這份毅力帶兩孩子入京,且能平安到達,便足見這位夫人的能耐了。
隻是這逃荒,怎麼跑東京來了?這裡的物價可不低,尋常百姓可根本負擔不起東京城的日常開銷,畢竟光是住宿就能耗去不少銀錢。
“夫人可是來汴京投親的?”
婦人便搖頭道:“不是,我娘家早沒人了,我夫家姓陳,災荒也讓二老送了命,我在均州無以為生,丈夫入京趕考又一去不回,故而無奈,隻能選擇赴京尋夫,隻希望能尋到他啊。”
南星便有些訝異,隻問:“明年春才是科舉考試日期,夫人怎知陳相公一去不回?”
婦人一聽,便知這位小公子誤會了,她伸手摸了摸兩孩子的頭,隻歎了一聲道:“三年前,我夫君就入京趕考了。”
“啊?”南星這才反應過來,又不知該說什麼,便又胡亂聊了兩句,見兩小孩吃飽後,婦人開始用餅,便不再同人聊天,隻回去守着少爺。
第二日天就晴了,等黎望醒來的時候,那母子三人已經離開,他便也不再關注,倒是回京路上他覺得無趣,南星才将昨晚的夜聊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