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0頁)

  “縣裡有個屠戶,被毒死了。”

  這年頭做屠戶風險性這麼高嗎,上一個屠戶還是孝子章洛,差點兒就被冤殺人砍頭了,這一個竟是被毒死了?

  “屠戶啊,那跟你大堂哥的朋友應該沒什麼關系吧,書生應很少與屠戶認識。”

  五爺說完,南星就道:“聽說,下毒殺人的是比鄰而居的一個書生。”

  ……這臉打得真是快,黎知常這人連書童都這麼會損人,啧。

  “黎知常,你也不管管你家這書童。”

  黎望聳肩攤手,一臉小生愛莫能助的表情:“吃飯吧,吃完飯咱們去找找這屠戶與書生的家。”

  黃沙縣共有東西兩條大街貫穿,東大街住的多是富賈鄉紳,西大街則多為平頭百姓住所,這死者黃屠戶家就在兩條大街的交彙處,他家前面就是那位書生的家。

  “這房子,看着好生氣派啊,就是久于修繕,看着陳舊了些。”白玉堂說完,幾個輕躍跳到後頭,就見到了挂着白帆的黃屠戶家門,唔,如他想象中的簡陋。

  “如何?”

  白玉堂輕啧一聲,道:“就是此處了,要不要敲門?”

  “敲。”

  隻可惜這門敲了許久,都未見有人出來開門,問了遠處的街坊鄰裡才知道,這家書生下獄後,除了個瞎眼老仆就沒其他人了。

  這麼慘?五爺心中咋舌,卻聽得黎知常輕聲詢問:“那大嬸,你可見過外鄉書生來他家拜訪嗎?”

  黎望和白玉堂生得都是一表人才,且打扮談吐都非常人,卻并不侍強淩弱,大嬸自然願意相告:“是有個年輕的外鄉書生來張秀才府上拜訪,約莫還住了兩日,哎,張秀才是個好人呐,怎麼就……糊塗啊。”

  “糊塗?難不成,這裡頭還有什麼内情?”

  這鄰裡鄰居的,本就沒有什麼秘密,隻要一個人傳了謠言,基本過了晌午大家夥都知道了,大嬸猶豫了一下,才道:“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這黃屠戶啊今年四十整了,可他那媳婦霍秋娘才二十出頭,那模樣生得叫一個俏,黃家那老虔婆看得跟犯人似的,就怕她紅杏出牆偷人。”

  “可張秀才就住黃家前頭,張家從前那可是大戶人家,咱們黃沙最有錢的就屬張家了,隻是現在敗落了些,那裡頭房子造得叫一個好,站在二樓直接就能看見那黃家後院,這一來二去,兩人……公子你懂的。”

  黎望&白玉堂:……這麼刺激的嗎?

  “前些日子,那黃屠戶病了,說是什麼肺部傷寒,找了張秀才看病。”

  黎望聽到此處,終于忍不住打斷:“這得了病不應該看大夫嗎,怎麼是找張秀才看病啊?”

  大嬸一臉這你就不知道的表情:“公子有所不知,這張家從前是靠醫藥發家的,張秀才無心科舉,隻靠家業在家讀書,閑來無事就會替街坊鄰裡診治,醫術很好還不收錢。”

  “原來如此,所以……那黃屠戶是被張秀才治死的?”看來,這張秀才就是大堂哥想請來給他看病的那個人了。

  大嬸卻又搖頭:“那倒不是,聽說都治好了,那黃老太婆還說要出去割二兩肉回來燒給兒子吃,還專門去藥店抓了什麼固本培元的藥,然後回來一吃,人立刻就沒了。”

  好家夥,這聽着還挺合情合理,難不成真是奪妻殺夫?

  告别大嬸,一行人回到了客棧。

  白玉堂有些納悶:“你怎麼不問問你那大堂哥去哪了?”

  “左不過是在縣衙或者是去找人來救這張秀才了。”黎望說完,又道,“如果展昭此行是為了調查黃屠戶被殺一案,那就說明他方才那番舉動,是為了去牢裡見那張秀才。”

  五爺立刻聞弦歌而知雅意:“且等着吧,我這就去縣衙一探究竟。”見黎知常也要站起來,他登時踩上窗欄道,“你那身子骨就歇着吧,這小地方的縣衙陰暗雜臭,還是五爺一個人去好了。”

  說罷,就跳下窗戶,幾個騰躍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