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包勉要不是包大人的侄兒,要擱五爺從前,那絕對一刀下去砍了,什麼玩意兒啊,人姑娘送了命,他都不好好查案,收了人五千兩銀子就草草結案,人命被他這麼輕賤,他還好意思當父母官!”
“既然如此,包公可要大義滅親?”如果實情真是如此,那這包勉砍了就砍了呗。
“我不知道,反正展昭最近挺愁的,我原本是覺得就算那文若愚和花蝴蝶都指認包勉,包勉雖然說自己并未指使二人盜取紫河車,但他也不是個好東西,三人一起砍頭也不錯。”白玉堂說完,臉色變得句難看,“可你猜怎麼做?”
“按照大宋律例,若文裘二人當真受包勉指使,二人乃是從罪,依律當判流放三十年。”雖然對于一般人來講,流放三十年絕對是比死刑更加折磨人的刑罰,但對于江湖人而言,就是多個不痛不癢的惡名聲罷了,無怪五爺這般氣憤,說真的,他聽了都想拔刀。
“差點兒忘了你是讀書人了,合該知道這點。”白玉堂坐下喝了一大杯水,才道,“那包勉我也見過,小惡不斷,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估計真做不出來。這文若愚和花蝴蝶就是吃準了沒有證據,一口咬死包勉,以求活命。”
黎望雖看不上這包勉的所做作為,但五爺這話他卻是信的。
“你怎麼這麼輕易就信了?方才你還對那包勉一臉不屑一顧呢。”
五爺有些鬧不明白。
“這有什麼好不明白的,關于江湖上紫河車的傳聞,是五爺你同我講的,對吧?”見五爺點頭,黎望才繼續道,“包勉是什麼人?他是一方縣令,無令不得出萊陽縣,他有江湖朋友嗎?”
“應是沒有。”
“但我有,五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黎望道。
白玉堂起先不明白,可思及那日黎知常的反應,忽然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包勉并無江湖朋友,也不混江湖,像你這樣跟江湖搭邊的都不知道紫河車的傳聞,他一個小小縣令,除非有人告訴他,不然他從何得知紫河車的用途,又如何驅使文若愚和花蝴蝶盜取紫河車!”
“五爺聰明。”黎望誇完,又道,“而且當日你說如此取用的紫河車,與療傷内力有奇效。那文若愚是個書生,沒有武功,但那花蝴蝶裘飛卻是個江湖人,五爺當初說過,你的消息最靈通,不妨就去查查此人,興許就有轉機也未可知。”
作者有話要說: 白吱吱:真有你的,朋友!
第59章
豔娘
雖然給五爺出了點小主意,但黎望也受過包公的點撥,于情于理怎麼的也得去開封府衙走一趟。
隻是馬車剛在開封府衙門口停穩,黎望撩開車簾剛要下來,就看到展昭一臉嚴肅地疾步出來,他喊了好幾聲,展昭才反應過來。
“黎兄,你怎麼來了?”
展昭走到馬車邊,伸手将黎兄扶下來,才又道:“是不是五爺同你說了什麼?你的病可好些了?”
“不妨事,早就好了。”展昭是個周全性子,黎望早就知道,故不再多提閑話,徑直道,“你方才神思不屬的,是要上哪去啊?五爺說話你也知道,跳脫得很,若你得空,不妨與我仔細說說那紫河車案。”
按理說,開封府辦案,案情進度都是保密的,但展昭知道包大人對黎兄的欣賞,且黎兄為人一向多智,說不定真能幫上忙。是故他也不急着再去萊陽縣查案,帶着人就進了府衙,一路将最新案情叙述與黎兄聽。
“這麼說,包勉錯判秀姑案,是真的?”
展昭颔首道:“不錯,那萊陽縣首富吳百萬之子吳嘉确系行亂秀姑緻其自殺的兇手,在我第二次去萊陽縣時,這吳嘉又行兇殺害了另一名女子素芳,不過這回包勉并未錯判,那吳嘉已經在萊陽縣收監,隻是因為張松告到開封府,包大人才提審吳嘉至開封府,準備還張松父女一個公道。”
黎望卻聽得直皺眉,這名叫素芳的女子何其無辜,若包勉當初秉公執法,她哪裡會如此橫死。
“這回沒錯判那又如何,人都死了,雖非包勉動手,他卻難辭其咎。”
展昭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包勉是失職,但文若愚花蝴蝶二人若因此逃脫罪罰,他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黎望消化了一下消息,這才又開口:“那紫河車一案呢,就真的沒有直接證據嗎?”
“沒有,那文裘二人行事謹慎,他們将用紫河車煉制的壯陽丹丸當做普通藥丸遞到包勉手上,包勉此人無大智,從前對文若愚可謂是言聽計從,他絲毫不疑丹丸的來曆,從包勉住處也搜到了紫河車制成的丹丸,包勉也承認這丹丸是文若愚給他的。”
……艹,好一個蠢人,這真的是包公的侄兒嗎?!
“包大人也曾找大夫細細稱量過裡頭紫河車的分量,試圖尋找文裘二人證詞的漏洞,畢竟那一瓶丹丸,實在用不上兩個孕婦的紫河車,但二人堅稱炮制和煉制過程中損耗巨大,因此也不能作為證據。”其實該想的法子,都已經想到了,那文若愚确實奸詐,把所有的點都想到了,他與裘飛确實參與其中,但也無法證明包勉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