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怎麼會在開封府手裡?
顧雲飛心裡,登時慌亂至極,而顧清風在看到玉佩的刹那,心裡便咯噔一下,這塊玉佩他不是送給雲飛了嗎,怎麼會在包大人手中?
這是禦賜之物,即便他抵賴也沒有用,顧清風便照實說:“認得,這是老朽的東西。”
“你認得便好,此物出現在柳大山被傷現場,你有何話說?”
顧清風聽到這話,止不住地看向雲飛,見雲飛低頭不看他,心裡已有了幾分猜測,可怎麼會這樣呢?
于是,他隻能扯謊道:“回禀大人,這玉佩早先已經失竊,老朽因找回雲飛,一時忘記來官府報案,還請大人明察。”
顧雲飛聽到顧清風袒護他,心裡當即開心起來,然而包大人的下一句話,就又讓心生害怕。
“顧清風,你可知丢失毀壞禦賜之物,該當何罪?”
顧清風也是情急之下随口編的謊話,現在被質問自然是啞口無言,便想以官家對他的照拂,應不會追究這點細枝末節的罪名。
“顧清風,官家對你恩澤有加,特賜玉佩為榮,你遺失禦賜之物,卻毫不挂在心上,見禦賜之物被毀,也無半點惶恐之意,你是不是當本府眼瞎,看不出你自說謊?”
這問話,未免也太過犀利了些,顧清風根本不敢看包公的眼神,隻能死咬玉佩丢失,過後會遞折子向官家請罪。
而顧雲飛呢,竟愣愣跪在一旁,連一句話都沒說。
包公見此子這番心性,當即心生厭惡,不過柳大山還未醒,确實沒有真憑實據,他便将顧家父子暫且放了,左右人就在汴京城,是跑不掉的。
見顧家父子離開,展昭當即道:“大人,這顧清風分明在說謊,為何不……”
“本府明白展護衛你的意思,但顧清風并非兇手。”包公顯然已經看破了案情的真相,“展護衛,你帶人去查查,昨天到今天早上顧家父子的動線。”
“是,大人。”
*
隔一日,展昭将顧家父子的行蹤上交給包大人後,便去葉府看望柳大山。
隻可惜,柳大山還是未醒,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狀态,但情況依舊不容樂觀。柳如月較昨日疲倦許多,大哥被關在牢裡,爹又躺在病床上,她光是想想,就覺得承受不住。
所以顧雲飛一來,她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
“二哥,怎麼會這樣!”
顧雲飛心疼極了,他想伸手将如月攬入懷中,但顯然如月并不願意,側身躲開了才道:“二哥,你幫幫我,大哥他是無辜的,你能把大哥救出來嗎?”
顧雲飛聽到這話,臉上登時變了神情:“如月,你讓我怎麼救他!再說,萬一真是他傷了爹呢,你怎麼總是站在大哥那邊?”
柳如月一噎,當即道:“二哥,我們一起長大,你怎麼能這麼想大哥!我不許你這麼說他!”
“他自己惹的禍事,我還不能說嗎!大哥現在被關在牢裡,你一個弱女子在這裡照顧爹,你們人生地不熟,有錢交診費嗎?”顧雲飛說得柳如月有些赧然,才又溫聲道,“行了,你就仗着我疼你,馬車已經在外頭候着了,你帶着爹跟我去顧府吧。”
柳如月有些猶豫,但也知道大哥不在,她隻能依靠二哥,剛要點頭答應,卻見展護衛從外頭進來。
“你們不能把柳大山帶走。”
柳如月剛要說話,卻見二哥沖了出去,憤慨道:“憑什麼!我爹又不是犯人,憑什麼不能帶走!”
展昭對顧雲飛并沒有什麼好感,剛要說話,黎兄就代他開口了:“顧公子這話說得當真好笑,柳大山這傷,輕易挪動不得,葉老先生是名滿天下的神醫,尋常人住進來,家屬巴不得住到傷好,你卻這般急慌慌要帶人走,顧公子這裡,是否與常人不同啊?”
黎望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很明顯,就是說顧雲飛腦子有坑。
顧雲飛現在脾性大得很,所謂窮人乍富就是這般,根本受不了這份委屈,當即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我對我爹不好嗎!我爹在外受傷,我怕他在葉府再度遇襲,帶他去顧府親自照顧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