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雲飛對他多好啊,從前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必定是要與他同在的。
至于柳大山遇襲一事,他回去仔細想過了,雲飛病弱,哪能有這番能力刺傷柳大山,那半塊玉佩出現在火場,那隻能說明雲飛或許去過那裡,他問過下人,雲飛前兩日去過那邊的吉祥賭坊,說不定就是那次遺落的玉佩。
而且事發之時,展昭親眼看見那柳大山長子柳雲龍持沾血匕首立于柳大山身邊,又有乞丐證詞在後,分明就是這包拯想太多,柳雲龍就是兇手啊。
顧清風在宮裡心态平和,但宮外的顧雲飛,卻是心态完全崩了。
黎望見此,立刻又添了一把火,畢竟是包公拜托之事,他自然要做到最好:“不過顧公子也不必太過擔憂,顧公公畢竟曆經兩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性命之憂必是沒有的,就是可能要吃些皮肉之苦,有些牢獄之災,十年八年的便能放出來了。”
這怎麼可以!皇家都這般無情的嗎?不過就是塊玉佩,值得這麼大動肝火嗎?!
“沒有挽回的餘地嗎?”
黎望看顧雲飛一臉漲紅,臉上當即露出一個訝異的神情:“事關皇家顔面,公子你要如何挽回啊?再說了,現在隻找回了半塊玉佩,剩下半塊杳無音信,這禦賜之物流落在外,便是你顧家的失職,不管是因何遺失,皇家臉面就是皇家臉面,顧公子若有本事說服朝臣,大可進宮去求情。”
顧雲飛敢嗎?他不敢。
可是光聽這黎家大郎一面之詞,顧雲飛卻是如何都不信的,于是他匆匆跟如月打了招呼,就急赤忙慌地趕回了顧府。
此時的顧府門口,平總管正焦急地轉圈,見顧雲飛回來,當即迎了上去:“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老爺……他出事了!”
顧雲飛心裡立刻咯噔一下,隻恨自己昨日出門時戴了那塊玉佩,更恨顧清風将玉佩送給他時不說清楚玉佩的貴重,現在好了,鬧出事來,真是氣死他了。
“那怎麼辦,平總管你快教教我啊!”
平總管歎着搖頭:“沒法子,這禦賜之物怎的就失落在外了呢!少爺,老爺現在被關在天牢裡,咱們也探望不得,恐怕隻能等判罪之後,才能見到老爺了。”
“就沒有一點兒法子嗎?”
平總管搖頭,心知少爺長于江湖,不知京城的規矩,便将事情緣由簡單解釋了一遍,聽在顧雲飛耳邊,簡直比那黎家大郎說的還要嚴重三分。
就一塊破玉佩,何至于此啊!這皇家人有病吧?!
顧雲飛氣急敗壞地進了府邸,他昨日還在欣喜自己能獨得顧府财産和如月,今日就大禍臨頭,怎麼會這樣!老天爺何其不公啊!
不行,他要自救,他絕不能跟顧清風一起下獄。
“平總管,我們顧府還有多少錢,快拿出來!”顧雲飛急匆匆沖進賬房,揪着平總管就迫切道。
平總管不明就裡,可是他是仆人是主,即便他非常不理解,還是将顧府所有的金銀交付給了對方。
顧雲飛拿到了錢,也不管其他東西,事出匆忙,他現在也管不了那許多了,顧清風已經注定要坐牢,他可不陪着。
再說了,他又不是顧清風的孩子,那柳雲龍才是,什麼株連三族,有了錢,哪裡不能去。隻要找個地方躲個三五年,他照樣吃香的喝辣的。
如此一想,顧雲飛當即決定立刻出城。
顧雲飛想得好,他也會些輕功,背上金銀細軟就直接翻牆出了顧府,一路躲着人走的東邊的城門,然而他剛在城門口現身,就被人逮了個正着。
“顧公子,你這是急着去哪啊?”
展昭抱劍立于城門之下,臉上帶着十足的戲谑之情。
“你不是應該在葉府守着嗎!”
展昭上前,一把扭住顧雲飛的胳膊:“展某行走江湖,總有不少朋友,找人代勞,有何不可!倒是顧公子,方才在葉府還心憂養父,此刻竟獨自出城,是要往哪裡去啊?”
顧雲飛想要掙脫,可他這點兒力氣,在展昭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老實點,顧家毀損禦賜之物,你是顧清風的兒子,按律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