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一開始明明否認了,是你認錯了人,非說我是你兒子,我又不知道我親爹是誰,自然也就信了你。”柳雲飛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根本沒錯處,又不是他讓顧清風錯認的,為何要将錯處推到他的頭上。
“那你知道之後,為何不告訴我!你明明可以說的!你這個卑劣的小人!”
顧清風氣勢洶洶地指責柳雲飛,柳雲飛卻不覺理虧,梗着頭道:“你認親後那麼開心,我說我不是你兒子,你會信嗎?”
……
氣氛一下子就凝滞住了,顧清風佝偻着身子,忽然“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他指着柳雲飛道:“包大人,草民有罪。”
包公就等着顧清風承認呢,當即道:“你何罪之有?”
“草民隐瞞了實情,那塊寫着‘天聖禦賞’的玉佩,早在老朽錯認柳雲飛為親子時,就将玉佩轉送給了他。”
柳雲飛當即尖聲道:“你胡說!我根本沒見過那塊玉佩!”
這會兒顧清風倒是思路清晰,直言道:“草民府中的總管可以作證,當初随玉佩一起賜下的,還有一柄玉如意,草民一并轉送給了柳雲飛,因禦賜之物珍貴無比,故而有清單為證。此物禦賜,斷沒有僞造清單證明的可能。”
包公一聽,當即命人去請顧府總管,随後又道:“這玉佩轉送之時,可曾完好無損?”
“自然,聖上皇恩浩蕩,草民銘感五内,自然将禦賜之物妥帖保存,絕無碎裂之可能。”
平總管很快就到,他也帶來了清單列表,上面“天聖禦賞”的玉佩赫然在列。
包公見此,當即拍着驚堂木道:“柳雲飛,你可知罪?”
柳雲飛沒想到啊,這兜了一大圈,居然又把自己給繞進去了,這他如何敢承認啊,隻能一口咬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塊玉佩。
然而就在他狡辯之時,展昭帶着當日帶柳雲飛歸案的衙差在沿途四周尋找,果不其然在一個雜草叢中找到了另外半塊玉佩。
不僅如此,這半塊玉佩的縧子上還沾有血迹,縧子下面的流蘇還沒被火燎了幾根,如此鐵證面前,即便柳雲飛嘴硬不屈,包公亦能定其罪名。
“柳雲飛,你隐瞞事情在先,刺傷柳大山、嫁禍柳雲龍在後,你可認罪?”
包公無私,審案時于罪犯更是如同鐘馗捉鬼一般,這身威嚴和氣勢全開,柳雲飛又不是心理素質過硬之人,立刻就慌了。
“我沒有!大人,我沒有做那些事!”
然而即便他萬般否認,也是大勢已去,顧清風見此,心裡難免多了幾分快意,可看到跪在那邊隻字未說的雲龍,他的心裡又立刻堵得慌。
就在這時,柳如月推着柳大山出現在了公堂之外。
柳雲龍見到柳大山,當即也不再沉默了,立刻奔過去道:“爹,你醒啦,你好點了嗎?”
柳大山其實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但在聽如月說過最近發生的事後,還是撐着身體來了開封府。
他見到原本沉穩的大兒子眼裡全是彷徨,伸手拍了拍,虛着聲音道:“沒事,死不了。”
如果說柳雲龍在見到柳大山時,是滿臉欣喜,那麼柳雲飛就是一臉寂滅了,因為柳大山醒着,就說明他無從狡辯了。
“哈哈哈哈哈,老天不公啊!”
柳雲飛忽然發瘋般沖向柳大山,不過他剛沖了兩步,就被站在一旁的五爺給踩住了。
但他即便不能動彈,依舊發出了猖狂的笑聲:“你們都是好人,我是壞人,行了吧!”
柳大山看着自己養大的兒子,臉上滿是痛惜:“雲飛,你怎麼變成了這樣的人!”說完,咳得傷口都見血了。
“什麼這樣的人,我想過更好的生活,這有錯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憑什麼他柳雲龍這麼好運,你把全部武功都教給他,如月也更喜歡他,就連親爹都能找上門來!憑什麼!憑什麼!”
柳大山苦痛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雲飛的性子居然這麼偏激,是他沒教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