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羽樓不賣酒,但并不禁止食客自帶酒水,他們幾個朋友聚會,酒一向是散财童子五爺從各處淘來的,他也懶得挪地方,便幹脆都寄存在巽羽樓。
想喝了,找南星要便是。
當然喝酒這種事,跟黎望是無關的,即便他想喝,他的朋友們也不會讓他沾的,不過他對酒,倒也沒太大世俗的欲望。
“黎兄可嘗過酒味?”狄青頗有些可惜地開口。
黎望還沒開口呢,五爺就端着酒杯搶答道:“應是沒有,不過這厮書房裡,有很多釀酒的古方孤本,五爺偷偷看過,都是好酒。”
這意圖,可以說是很明确了。
黎望聞言,一攤手道:“那些都是我爹的,他年輕時慣喜歡搜集這些,我娘看不過,他便悄悄藏到我的書房裡。”
……這也真是親爹了。
“那你不會釀酒?”
“會倒是會,但小生又不飲酒,釀酒又麻煩又費力氣,此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覺得小生會去做嗎?”
五爺試圖跟人講道理:“怎麼就吃力不讨好了呢,你若釀酒,五爺必定捧場,若你要親兄弟明算賬,五爺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酒錢。”
另外兩人此刻也轉了過來,怎麼說呢,習武之人便少有不愛酒的,反正在場除了黎某人,都是好酒之人。
面對三雙殷切的目光,黎望非常無情地開口:“不釀,你們死心吧。”
“你好狠的心呐。”
“而且以我爹好酒的程度,即便釀了,你們也喝不到一滴的。”
……黎禦史你一個文官,怎麼也是個酒蒙子。
于是三人舉杯幹了一杯,又吃了點菜,把這話題圓過去後,狄青才開口:“展兄,最近你們開封府是不是有個案子,與西夏征兵有關?”
“不算有關,隻是那名嫌疑人的長兄應了征召令,去了邊關打仗。”展昭說完,便問,“狄兄何以發問?”
“沒有,隻是聽黎兄提起過一嘴,今日樞密院收到了解甲歸鄉的名單,我留心看了一眼,還真看到了一個叫楊興祖的人,籍貫還是京郊中牟縣。”
展昭聞言,當即道:“當真?”
“自然當真。”狄青說完,又皺着眉道,“隻是,此人……情況不大好。”
“怎麼個不大好?”
“他在傷員名單上,軍中能上傷員名單的,必不是小傷。”缺胳膊短腿起步那種。
那完了,楊家這事兒恐怕還有的鬧。
展昭想想就覺得鬧心,可這總歸是别人家的家務事,開封府即便再能幹,也不好管人家的家務事,于是他隻能道:“活着便好,那王春香腹中還有孩兒,楊家老大若能回來,至少不會叫那孩子沒了親爹。”
黎望卻不覺得樂觀,這楊家本來就窮,當娘的還偏心小兒子,如今大兒子從戰場上退下來,還帶着一身傷病,勞動力顯然是要打個折扣,說不定還要按時吃藥,即便朝廷會發撫恤金,但也禁不起楊家這等耗損。
王春香又懷有身孕,且如今不能言語,恐怕也不好找活幹,等孩子生下來後,又是一筆大支出。
再有,楊氏偏心小兒子,從不讓楊謝祖做活,以後重擔誰挑?要知道楊謝祖可還沒有成親呢。
這光是想想,楊家就是一個大天坑。
第184章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