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展昭當即請纓道:“公孫先生,尚義乃師門棄徒,他十年前被師父廢去武功,十年後卻有能與狄将軍對峙的武力,可見這十年間他魔功大進,展某希望能親手抓住此人,替師門除害。”
“好,此事待包大人從宮中回來,我定會向他禀報。”
公孫先生說完,又問:“這無影散,當真無藥可解嗎?那王春香也是個苦命人,且還有身孕在身,她這般情況,我恐怕護不住她多久。”
展昭聞言搖了搖頭,道:“十年未見,或許尚義手中有解藥,隻是……他恐怕不會給。”
他說完,又接了一句:“我去請葉老先生過府一診。”
公孫先生便伸手攔人:“不必去了,已經有人去請葉老先生了。”
“誰?”
“樂娘子。”
展昭差點兒忘了這人,也對,王春香吃的安胎方子是樂玉娘給的,如今王春香出事,樂玉娘不可能無所作為。
這說曹操,曹操便到,樂玉娘帶着葉青士到了開封府,便直奔王春香暫住的院子。
葉青士不愧是國手,伸手一探雖不知這毒的來曆,卻對這毒的毒性探了個七七八八,他心裡概歎下毒之人的陰損,眉間卻也忍不住皺了起來。
“葉老先生,她可還有救?”
“這毒,不好解。”許久,葉青士才緩緩道。
不好解的意思,就是能解,但非常困難。
展昭和公孫先生在外聽到,當即進去道:“有什麼話,葉老先生但說無妨。”
葉青士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道:“這毒過于陰損,心思卻很精妙,乃是以母體養分極力供養腹中胎兒,說是毒,其實是以藥力催發身體極限,這位姑娘本就驚懼過度,懷相不穩,藥力沖突之下,難免血氣翻湧。”
“公孫先生的救急之法非常穩妥,但毒性已經開始作用,便沒有回頭路,所以要麼是找到下毒之人,讓他出手截斷藥力的作用,要麼……”
“要麼什麼?”
“要麼是用外力打去腹中胎兒,在沒有身孕的前提下,老夫或能以金針刺穴将血脈之中的藥力化去。”若是從前,他不敢一試,但如今有黎家小子那藥膳湯劑加持,至少有七成把握。
“不可以!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王春香雖然怨怼婆婆和小叔子,但對丈夫卻是有情的,如今丈夫生死未蔔,她肚子裡的孩子或許是丈夫唯一的血脈,她是一定要護住這孩子的。
楊氏伸手抱住激動的兒媳,卻也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态度顯然也是不接受打胎的。
那不落胎,便隻能找尚義出來了。
替師門除害的事,展昭自是一馬當先,不僅親自繪制了尚義的通緝令,每日更是排查至深夜,就差把開封府翻個底朝天了。
然而搜查這麼緊密,尚義卻連個蹤迹都沒露。
“黎知常,你說這姓尚的會不會,已經離開汴京城了?”五爺知道展昭需要幫忙,當仁不讓就加入了搜查的隊伍,隻可惜翻找兩日,連個鬼影都沒找到。
于是這一日,他幹脆跑來找朋友吐苦水了。
然而這幾日,黎某人閉關考試,對什麼案情進展毫無所知,一聽五爺這話,難得有種“村通網”的感覺:“誰是姓尚的?”
“哦,忘了你不知道這事了。”白玉堂一拍腦袋,然後簡單描述了一番後續案情,才道,“所以,這人必然是跑了吧?”
黎望:……好家夥,這王春香未免也太倒黴了吧。
“你怎麼不說話?”五爺伸手戳了戳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