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五爺不想同你說話!”白玉堂扭過頭,跟展昭道,“來,我們喝酒,不帶他!”
……幼稚,小朋友才搞這種小團體孤立。
于是狄青到的時候,便看到黎兄一個人窩在窗邊的塌上看街景,展昭和白五爺已然喝得有些微醺,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看來,是我晚了?”狄青坐下,先喝了杯酒潤潤嗓子,才開口道。
“自是來晚了,若狄兄你再晚來一些,說不定連人都見不着了。”五爺給人滿上,自己倒是不再喝了,隻挖着最後的一點兒魚飯吃。
“方才下了值後,我便去開封府找你們,聽說楊家那案子已經結了,便猜到你們必然來了巽羽樓。”狄青将杯裡的酒飲盡,如此才道,“不過我猜,你們必然不知道一點。”
展昭疑道:“什麼?”
狄青見三人都看向他,才悠悠然道:“方才本将軍上樓的時候,南掌櫃與我說,樓裡用作魚肉焖飯的幹海苔用盡了。”
換句話說,魚肉焖飯因為材料不足,已經瀕臨下架邊緣了。
好家夥,五爺的酒立刻就醒了。
“黎知常,你不是說還能撐半個月嗎?這就是你口中的半個月?”
黎望也是一愣,繼而非常無奈道:“這巽羽樓客似雲來,小生也沒法子啊,五爺你去信魯地,可有回信?”
“沒有,哪那麼快,就算是有貨,從魯地運過來,少說也得十來日!”白玉堂一下竄到窗邊,非常嚴肅認真道,“你不會,要下架吧?”
然後,黎望就陷入了沉默。
“你别不說話啊,怪瘆得慌的。”
展昭初初聽到這個消息,也挺遺憾的,但他雖有“禦貓”美稱,卻沒有五爺那麼愛吃魚,而狄青呢,唔,他因為小時候被魚刺卡到過,對魚肉并不熱衷,即便知道鲈魚無刺,也覺得吃起來沒滋沒味的。
于是兩人,就非常坦然地開始坐着一邊喝酒,一邊看五爺上蹿下跳。
黎望被五爺煩得沒辦法,隻得開口道:“這不是在想對策嘛,總不可能無中生有吧?”
于是五爺開始給人出馊主意:“要不,改做清蒸鲈魚,怎麼樣?店裡定了那麼多魚,總不好不要了吧?”毀約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确實如此,不然黎望早就快樂地拍闆下架了。
當初上架魚肉焖飯,一來是想滿足五爺的一點兒小要求,二來也是因為相熟的供貨商說今秋的鲈魚非常肥美,便和魚販定了一個季度的鲈魚,不論巽羽樓賣不賣得掉,魚販一早都會送兩大桶鲈魚到巽羽樓。
現在沒了配菜,黎望自不會砸自己的招牌再售賣魚肉焖飯,但要做什麼菜應付過去,卻也不是一拍腦門就能決定的事。
“清蒸鲈魚?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做起來也不費時費力,大師傅們學起來也不難,但隻一點,小生特制的蒸魚豉油,恐怕隻夠燒一日份的清蒸鲈魚。”
白玉堂:……好家夥,又是原材料稀缺的一道菜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麼周全的人,當初就沒考慮過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嗎?”
他急了,五爺他急了。
就這個時候,狄青還開始說起了風涼話:“其實黎兄也不必煩憂,倘若真的斷供不上,那魚我可以全部買下來,隻需送去京郊大營,别說是兩桶魚,便是二十桶,都能輕易吃完。”
白玉堂看狄青的眼神,就差冒着小火花了。
老好人展昭見此,難得煽風點火道:“開封府人員雖不多,吃幾條魚也是可以的。”
“你們——”氣煞五爺了。
黎望見此,站起來拉了拉傳菜鈴铛,才道:“多謝二位好意,不過小店還未到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