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兒子不孝,您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
然後下一刻,鍘刀一落,石永靖也沒了聲響。
石母見此,終于承受不住,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一樁争子案,最後争到兩個人都沒了性命,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雖然吧,黎某人一直跟展昭說讓五爺一刀兩個,痛快解決掉人渣,但現在人渣“内部消化”了,還挺叫人意外的。
不過今日這一案,五爺倒是沒覺得太堵心,到後廚蹭面的時候,還跟黎望平心靜氣地說話:“得虧你們沒有提前告訴我,否則前幾日我吃魚都吃得不痛快。”
怪惡心人的,這種男人接連遇上兩個,那沈柔也真是倒黴,希望她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所以啊,五爺你應該謝謝展兄和小生才是。”黎望支着下巴道,“最好,是有一些實質上的表現。”
“你走開,五爺沒追究你就不錯了。”白玉堂說完,又看展昭悶悶不樂的樣子,便問,“案子都結束了,人也自作自受了,你怎麼還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
展昭聞言,楞了一下,才道:“我隻是替石清那孩子難過,如今他養父和生父都死了,那石老夫人也還要服流刑,雖然包公網開一面,允她替石永靖辦完喪事再服刑,可她那态度,也不像要再認石清的模樣。”
“不認就不認呗,養一個小孩能花幾個錢,開封府若是沒錢,便從五爺賬上出。”對于白玉堂而言,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按照五爺的邏輯來看,這石清分明是跳出了火坑,石永靖不是親爹還天天打小孩,簡直是火坑中的火坑。
“事情,不是五爺你這麼算的。”
五爺便問:“那是怎麼算的?”
展昭看了一眼兀自吃面的黎兄,想來以黎兄的聰慧,應該已經猜到他為何這般猶豫不決了。
如果沈柔真的死了,那麼石清有五爺資助,實在是個好去向。
可問題是,沈柔恐怕沒有死,甚至……還成了柱國将軍夫人。
當日石清在葉府被擄,展昭起先是沒認出那劫匪是誰,可後來幾番過招,他哪裡認不出是誰啊,那分明就是柱國将軍桑博身邊的副将楊剛。
“黎兄,你覺得呢?”
黎望剛好吃完最後一口面,他擦了擦嘴,喝了口茶,才道:“若小生是展兄,便不會上門。”
“什麼?”
開封府辦案這麼大動靜,桑博不可能不知道,若他有心,自然會替石清安排一個好去處。若柱國将軍府沒有動靜,那也不能說桑夫人狠心。
五爺聽兩人這話,忍不住道:“你倆,怎麼好像還瞞着事兒呢?”
“沒有,五爺你不要多想,小生是那種會隐瞞朋友的人嗎?”
白玉堂當即回道:“你當然是啊!”
……算了,朋友沒的做了。
黎望揮别朋友,擦着天黑剛回到自家院子呢,就見狄青非常熟門熟路地翻牆進來。
“有事?”
狄青點了點頭:“桑博帶着他夫人,正在我府上,想要托我求你辦件事。”
……還這麼迂回嗎?
黎望想了想,道:“那便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