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展昭?”
展昭抱劍道:“正是展某,你亦是江湖人,便該認得我這把劍。”
巨阙嘛,江湖聞名,甚至比展昭的臉更好使,徐敞一見劍,當即臉色灰敗起來。
怎麼會?錦毛鼠和禦貓不是死對頭嗎?為什麼看上去居然關系不錯的模樣?難不成,這裡真是開封府的監牢?
徐敞現在就是後悔,早知道就不為了那點兒虛榮心去縱橫樓聽稱贊了,若是不去,他也不會開口得罪錦毛鼠,也不會……落到開封府的手裡。
作為江湖敗類,徐敞太明白開封府的“惡毒”了,鄧大爺的朋友花蝴蝶就是慘死在開封府手裡,但凡手上有點人命的,絕對走不出開封府。
展昭見他神色大變,便道:“看來,你認得。認得便好,這字,是你寫的?”
徐敞驚魂般看了一眼白玉堂,一副被毒啞的模樣。
展昭又拿出另一幅字,上面沾了血迹,那是龐迪的血,此刻血漬雖然浸染了字體,但依稀能辨認出上頭的字,這兩張字放在一起,絕沒有人會覺得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徐敞,你方才還言之鑿鑿說自己引弓射殺龐迪,現在怎麼不說了?”
徐敞心想,那當然是因為他還想活命,進了開封府,說多錯多,如果他不認,還能有時間叫鄧大爺他們來救他,若是認了,豈不是死路一條?
徐敞想到這裡,幹脆又裝暈翻在了地上。
五爺見此,忍不住上前踢了一腳,道:“這人跟塊滾刀肉似的,還以為不認就沒事了,這證據俱在,是不是可以直接判刑?”
展昭聞言,當即配合道:“五爺說得不錯,不過現在天色已晚,大人已經睡下了,明日判刑也不遲。剛好宮裡面催得緊,龐太師又多方施壓,這徐敞能被及時逮捕,多虧了五爺幫忙。”
“小事小事,他既然犯到我面前,又替那什麼鄧車說話,五爺少不得要收拾收拾他,你既然需要他,便與你做個順水人情。”
徐敞聽了,心裡已經開啟了國罵模樣,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他真想提刀給兩人來個對穿。
隻可惜,即便他心裡罵得再狠,也改變不了他如今階下囚的身份。
第二日,卻是一個好天,陰雨連綿了三日,終于是開了晴,黎望借住三天,這會兒氣溫回暖,便準備告辭回家去。
卻誰曾想,他話還沒出口呢,就被五爺拉着去審問犯人了。
“你和展昭,兩個堂堂有名的大俠,都沒叫那什麼徐敞吓破了膽,小生區區一介文弱書生,又有什麼能耐呢。”
矯情,太矯情了,這人就是記仇昨晚擾他睡覺的事!
“黎半仙,什麼時候竟也這般謙虛了,不是說能掐會算,一個徐敞算什麼,對吧?”五爺推着人往前走,邊說還邊道,“知道你急着回家,等事情辦完,你替我問出鄧車的下落,五爺親自護送你回去,怎麼樣?”
“不怎麼樣。”難怪這麼積極呢,原來是這徐敞知道鄧車的下落啊。
不過這徐敞箭殺龐迪,鄧車在這之前,又殺了單柏芳,單柏芳和朱耿白十年之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盜,兩人盛年之際退隐江湖,至今理由未知。
要是從前,黎望不會有任何的懷疑,可十年之前這個節點,卻叫他忍不住多聯想了一些。
“五爺就當你答應了,你放心,那徐敞好騙的很,費不了你多少功夫的。”
黎望很快就見到了徐敞,這人生得是抽象了些,身形卻人高馬大地很,臂膀也很有力量,若說此人引弓殺人,倒是可信。
徐敞一見白玉堂又來了,臉色當即跟個調色盤似的,不過見陪同的人換成了個病弱書生,當即出言譏諷道:“展昭呢,怎麼沒陪五爺一塊兒過來啊?”
白玉堂剛要開口,卻聽某人先聲奪人道:“聽說開封府監牢來了個文盲,連字兒都能寫錯了,卻原來是你啊。”
黎望要想拉仇恨的時候,即便說話輕描淡寫,那表情也能把人氣死。
徐敞最讨厭這些個之乎者也變着法都能罵人的讀書人,聞言就破口大罵道:“你說誰是文盲呢!你大爺的!白玉堂,你好歹也是個江湖人,居然帶個酸腐書生來罵老子?你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