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頁)

  病氣男子也就是張華一聽,臉上當即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大哥高明,小弟自歎弗如。”

  他說完,又道:“隻是那白玉堂雖然傲得很,可城中已有人開了盤口,若是叫外人知曉,豈非叫大哥難做?若因此等小事誤了大事,上面恐是要怪罪下來的。”

  “你放心,外人絕不會知曉的。”鄧車适時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道,“他約在我殺單柏芳的地方,我與他說可以,但要求是不告訴其他人決鬥的地點。這錦毛鼠雖然煩了些,卻絕不是出爾反爾的小人,他在京中上蹿下跳,難免要壞我們的大事,此番他隻抓了徐敞,若再抓其他人,那還了得!”

  “大哥英明,不過那徐敞……”

  鄧車擦着鋼刀,臉上狠厲一閃而過:“沒用的棋子,管他作甚,隻要錦毛鼠一死,誰也不會知道他的下落,賢弟,你說是不是?”

  張華一聽,心裡最後的一絲擔心也去了,當即道:“大哥說什麼,小弟必然照做。”

  鄧車見張華信服,便叫他安排下去,明日等到了中牟縣,必叫那錦毛鼠插翅難飛。呵,初出茅廬的臭小子,居然就敢在外頭傳他的壞話,他必要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豎子吃些苦頭,再赴黃泉。

  适逢第二天,陰雨連綿,天上連隻鳥都沒有。

  單柏芳被殺的地方,乃是中牟縣的一處破廟,曾經供奉的乃是一尊怒目羅漢,陰雨天看着格外陰森恐怖,白玉堂對佛門知之甚少,也看不出這羅漢的來曆,隻是這天氣,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着實是惱人得緊。

  他提着一柄鋼刀,腳上是新換上的皂雲靴,原本是準備比武時輕便些,現下已經沾滿了泥垢,若不是奔赴比武,白玉堂早就離開這鬼地方了。

  他低聲一歎,眼中鬥志卻是不減,像是這般惡劣的天氣,更能發揮他的武藝。鄧車成名比他久,連二哥韓彰都說此人武功深不可測,他早就想對搏一番。

  如今,他的鋼刀早就急不可耐了。

  正是這時,有一人騎馬疾馳而來,他到門口急拉缰繩,馬蹄揚起泥點,全都濺在了破敗不堪的廟牆上。那騎馬的男子縱身躍下馬來,反手便将一柄大刀抽了出來,他快走兩步,很快就見到了廟裡羅漢座下的白衣男子。

  “你便是神手大聖鄧車?”

  “不錯,你就是錦毛鼠白玉堂?”

  兩人本沒有見過,而對各自痛恨的心,卻是一個比一個真摯。

  白玉堂根本不欲與鄧車多說廢話,既然這縮頭烏龜終于在他面前現身,他哪裡忍得住不動手啊,當即提起鋼刀就砍了過去:“是你白爺爺!”

  鄧車忙提刀橫檔,心中惱恨這小輩目無尊長,下手也是招招狠辣。

  白玉堂打從入了京,就極少有動真格的機會,上一次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此刻他全力以赴,鋼刀使得虎虎生風,即便雨勢加急,也未能叫他的刀慢上半分。

  這等雨天,又是近身戰,鄧車的鐵彈子難免有些掣肘,而在刀功上,面對白玉堂的疾風驟雨,他竟有種招架不住的感覺。

  這錦毛鼠的刀法,居然已經練到了這等地步!

  鄧車心中膽寒,出招也愈發刁鑽狠毒起來,此子天賦非凡,若再叫這人成長下去,焉知不是下一個北俠,開封府有一個展昭已經很叫人頭疼了,上次紅花案沒把人弄死,現在可不能再多出一個錦毛鼠來壞事!

  他們兄弟幾人,把命和全副身家都賭在上面了,今日這錦毛鼠,必得是一隻死老鼠!

  兩人酣戰,都是絕世的高手,破廟哪裡鎮得住啊,不過幾息的功夫,破廟的屋頂就直接被掀開了去,大雨傾盆而下,将兩人澆了個透心涼。

  “再吃爺爺一招!”

  “白玉堂,你找死!”

  兩人顯然都打出了火氣,一個比一個狂,各自也都帶了傷,雨水沖刷着,卻無一人在意。

  這人,到底是怎麼練的刀,居然越戰越勇了!

  鄧車絲毫不懷疑,若他方才的刀再慢半分,那刀鋒必然要抵上他的心口,那一刹那的殺氣,竟叫他膽寒起來!

  此子,武藝竟還在韓彰之上!

  陷空島的人怎麼回事,竟叫個武功最高的人,排名最末,是排來戲耍江湖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