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9頁)

  趙季堂正在努力啟用他從前從不動用的腦子,但很顯然,老古董的腦子無法負荷嚴峻的形勢,即便他拼命去想法子,也沒有任何的對策。

  最後他隻能沮喪地發現,他好像……确實要連累大哥了。

  正是這時,趙虎帶着黎望到了開封府。

  開封府嘛,黎望老熟人了,暢通無阻地往裡走去,還沒進大堂呢,便見到一臉慘白的林大公子林平川,往裡頭一看,展昭正摁着個人,約莫就是方文了。

  方才來的路上,他已經從趙虎嘴裡得知了今日升堂的緣由。

  “黎公子!”林平川驚覺般轉頭,見來人的身份,當即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方叔,方叔真的是個好人。”

  林平川确實是個實心眼,他也确确實實覺得方文是無辜的,黎望看了一眼對方,便道:“林公子,方文他對你或許是個好人,但對别人,卻不得而知了。”

  “須知人有兩面性,惡人若把惡寫在臉上,也就不需要衙門偵查破案了,你說對不對?”黎望見對方愣神,便走進公堂内,轉身又說了一句,“抱歉,小生是來與昨夜的刺客當堂對峙的,便不與林公子多言了。”

  跟木頭說話,真沒意思,當真是不說也罷。

  這林書善養塊木頭在身邊當兒子,是養來襯托自己聰明有心計的嗎?還是說,别有緣由?

  黎望心頭一閃而過,等聽到包公傳喚,他才近前行禮道明身份。

  “今早衙差來報,說黎府昨夜進了刺客,乃是江湖上的好手,意欲行刺你父親,被你打傷了左肩脫逃,是否如此?”

  黎望便道:“大人說得是,那歹人武功了得,若非小生學了些武藝傍身,恐要叫他得償所願了。”

  包公便指向旁邊的趙季堂,道:“此人腿部有擦傷,肩部還有掌印,你可認得此人?”

  黎望聞言,當實話實說道:“昨夜那刺客身着夜行衣,臉上蒙着面,小生不曾得見他的真面目,隻與他過了兩招,因有朋友在家中養傷,故此不便追擊,這才叫他脫逃。”

  “既是如此,這刺客身份,便不大好确認了。”包公狀似為難道。

  黎望一見包公這神色,便順遂地開口道:“啟禀大人,其實也不難,小生的手指比常人纖長一些,又因為身體孱弱,手指骨骼分外明晰,不妨叫他脫下肩部衣衫,比對掌印,大人以為如何?”

  腿部有擦傷,肩部還有掌印,若連如此特殊的掌印都符合,不是的幾率就很小了。

  趙季堂聞言,臉色不由灰敗起來。

  他想要拒絕比對,但展昭的武功本就在他之上,他根本掙脫不得,隻得被扒了肩頭的衣服和包紮,露出肩頭的掌傷。

  過了一夜,掌傷已經泛紅發腫,但誰叫黎某人的掌形骨骼生得特别,不過粗粗一比,便能比對吻合了。

  展昭見此,當即道:“回禀大人,掌印是吻合的。”

  包公一聽,當即喝道:“趙季堂,你昨夜窺伺京中要員府邸,你意欲何為?”

  趙季堂完全是有苦說不出,他也想說是去找白玉堂的,可若是說出口,他還得編個理由說為什麼要去尋白玉堂,可他和錦毛鼠白玉堂素昧蒙面,根本沒立場去找人。

  于是頭腦風暴了半天,他隻能低頭承認:“昨晚,我是走錯了地方,不是有意去什麼黎府的。”

  黎望一聽,當即體貼道:“既不是來黎府,那是要往何處去?你一身夜行衣出門,必是要做歹事,我們那一條街上,全是朝廷重臣,你是要往哪一家?”

  ……好家夥,趙季堂又無言了。

  “我……我是想來開封府,找師姐認錯的。”

  吳玉貞聞言,輕呵一笑,卻聽旁邊的公子繼續說着:“這便有些好笑了,開封府和官宦人家的府邸你都能認錯,你是不是還想說,你當年殺人,是殺錯了人?”

  “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昨夜我根本沒對你做什麼,反倒是你将我打傷!”

  黎望看了一眼包公,見人老神在在沒開口,說話便放肆起來了:“你這人,是不是投胎的時候沒帶腦子出生?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你擅闖私宅,就算是小生出手将你當場擊斃,大宋律例也會判小生無罪。”